就这样,我和方雅说说停停,静默着又互相倾诉,将彼此深藏在心底的很多人生感悟和生活困惑都翻出来分析,以至于彼此都忘了在这个寂静的午夜,我们原本想要干什么。
也许,并不是忘了吧,我是有意回避,而方雅则可能因为听了我的故事,忽然没了某种心情,变得不那么想‘要我’了。
总之,不知道说了多久,我终于想起来问方雅晚上约我的目的,便打断我们看样子能聊到天荒地老也停不下来的话题,问,“雅,你晚上找我到底因为什么?不会就是想创造机会对我表白吧?”
“美得你!”
方雅白我,“偷心大色狼!哼,让一个女生向你表白…哎,你不觉得可耻吗?”
“还真没觉得!”
“你就嘚瑟吧!”
方雅的手向下伸,我连忙一把攥住道,“不许胡来!”
“嗯~~~”她像小猫一样开始叫,“枫,我想…”
“不许想!”我坚持,“雅,今天说什么也不行!唉,怎么说呢,我觉得如果有一天我们真正希望彼此拥有,也应该选择在一个心无旁骛,不讨论别的女人、男人的美好时刻…像现在,刚才我们都说了些啥啊~~~我不想这样委屈你。”
她知道我在找借口,不过或许想想也觉得有些道理,便不再坚持,只是还是在我的胸口狠狠拧了一下,恨声道,“坏蛋,色狼,花心大萝卜,你偷人家的心呢!”
…
过了一会儿,两人情绪渐渐稳定下来,我就又问道,“雅,你倒是说啊,今晚找我来到底因为什么?”
“唉,说起来我倒是存了私心的,想请你帮我一个忙。”
“怎么?”
“上次那个文件你也看见了,本来这几天我已经开始琢磨工作汇报和演出的事儿,结果你看…”
她起身,故意将优美的曲线在我眼前摆动,袅袅升烟走到客厅,片刻又回来,钻进毛毯递给我一份文件。
“你看看,”方雅用手指了指天花板,问,“上面到底想干嘛!”
我拼命咽着唾沫,心里恨得要死,这个死丫头,不挑逗我似乎就不舒服。
闭眼几秒钟,我总算缓过一口气,将精神集中在这几张纸上。
良久,我开始摸烟,方雅立即侧起身子,就像一个小媳妇那样为我点着火,问,“枫,你怎么看这件事?”
“五十名因为从事特种职业被劳教的女犯人…”
我沉思着,问,“因为卖.淫被判刑的女囚在咱们沙山难道很多吗?她们好像一般都是拘留罚款后就放了吧?收监的怎么会这么多!”
“这你就不知道了!”
说起工作,方雅变得认真起来,甚至不自觉公事公办喊了我一声,“江队,从事特种职业的女人基数很大,而在夜总会、酒吧、会所和按摩店、洗头房这种藏污纳垢的地方,有些女人就会连带沾上其他的毛病,甚至犯罪。”
我点头,“黄赌毒不分家,的确,小姐中吸毒比例很高的。”
“嗯,是这样!”
方雅点头,“不过吸毒人群一般会放到戒毒中心,关在咱们沙山的这类女人,身上带着其他病。”
我懂她的意思,‘带病’是我们沙山狱警之间的术语,就是有罪行的意思。
“比如呢?”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