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算数!”我目光凌厉起来,“汪姐,现在可不是你母爱泛滥的时候,我下面要开始给小小治病,你考虑清楚了,一时不忍说不定就会功亏一篑,耽误孩子一辈子!”
“好,好,行,我行的!”
尽管汪珊连连保证,我还是不放心,示意流苏放下孩子走过去,拉住汪姐,并随时采取抱摔措施。
于是,汪珊更惊恐了,几次想要张口,却又生生忍住。
看意思,真是担心我会把小小怎么了。
我不再搭理两人,深吸一口气,身体慢慢向坐在大床中间的小小移动。
这一刻,我的两只手上都攥着东西,签字笔、白纸、以及橡皮。
距离小小大约一米的样子,我顿住,慢慢扑下身子爬到床上,学着她的样子开始在白纸上画了起来。
画一张,我便将那张纸放到面前,继而再画第二张。
不过我放纸的手法有讲究,每次都将涂鸦大作送得稍稍靠前些,就像躺倒的多米诺骨牌,又像玩当空接龙的扑克,层层叠叠,一直铺到小小目光绝对可以看到的地方。
我的脑门已经开始渗出汗水,麻痹的,想当年哥们面对杀手或者怒撼东河县地下王者廖潇,似乎都没有此刻这么紧张。
我小心翼翼,几米外站在门口看着的流苏和汪珊更是大气不敢出,两人的表情都快赶上看惊悚电影了。
然而,小姑娘却无动于衷,只是专注于自己画的那些我根本看不懂的大作。
皱起眉头,我索性将刚才画好差不多十几幅图案扔到小小手上,直接盖住她画的那些东西。
小小向后躲了一下,看看画,又看看我,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我不动,冷汗直流,等着小姑娘下一个动作。
哭号、躲闪或者接纳我的‘作品’。
佛祖保佑,千万是最后一个啊…
在我的忐忑不安中,小小沉默着,终于拿起那些画,有了动作!
而我,眼睛都要瞪出大牯牛的感觉了…
这丫头,竟然开始撕画,撕我的那些‘作品’!
瞪着牛眼,我抬头看了流苏和汪珊几眼,发现她们和我一样一脸惊疑。
三人面面相觑,而小小则好像越撕越来劲儿,不一会儿,我辛辛苦苦画了十多分钟自己也不不知道是什么的美图,便被小小撕了个粉粉碎。
简直了,没有一个留下全尸的…
这家伙,报复,根本就是赤果果的报复啊!
看着小丫头一脸冷漠没有任何表情地撕扯那些纸,我却笑了,双手捂住嘴,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这死丫头,特么是真的对外界没有感知吗?
如果真是那样,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比高僧还要得道,却干嘛要撕碎我的‘画作’呢!
她之前对我的恐惧,此时所表现的仇恨,又是从哪里滋生出来的呢?
我无声畅笑,冲着汪珊和流苏做了一个挥拳鼓劲儿的手势,再次低下头拼命画起来。
至于画功如何,我画的是什么,已经全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得赶上小丫头撕纸的速度…
越来越觉得有戏,甚至于,我可以拍着老蔡和张斌的良心保证,小小,绝壁在心灵壁垒中留了一道缝,只不过没有谁能发现那道缝隙,并且义无反顾彻彻底底豁开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