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娘……”
“我没事。”苏渺颤抖的抬起手擦了擦眼泪,“我知道了,你回去吧,这里我一个人看着就好。”
“那怎么行,我怎么能放你一个人……”
“江雯我想一个人静静。”苏渺打断她还没说完的话,脸色苍老疲惫,一息间她仿佛老了五岁。
“好,我知道了。”
身后的门轻轻关上,苏渺握着秦默的手。
她想不通,那个说过要照顾她一辈子的秦默,怎么最后比她还要先躺在病床上动不了。
秦默错过了他的生日,他是在第三天才醒过来的,那天天气不错,风和日丽阳光明媚,医院里的三角梅一夜间就开满了枝头,引得不少人去拍照打卡。
二医院的三角梅是出了名的好看,花开季节一到,姹紫嫣红的苞片展现,热烈而奔放。
他睁开眼睛,光线有些刺眼,他看到守在他床边一脸憔悴的苏渺。
他想要张嘴叫叫她,只是“渺渺”两个字,这么简单的字,他叫了一辈子的名字,都无法再清晰地说出口。
全身瘫痪,不止是行动,还有说话。
苏渺看着秦默醒过来,想要扑上去抱着他,可秦默身上到处插着罐子,她连抱他都无从下手。
苏渺握着秦默的手“我收到你的花了,很好看的香槟玫瑰,我很喜欢……”
秦默张了张嘴,什么话都没说出来,歪着嘴连张合的嘴型都看不懂,眼泪从他眼角滚出来。
苏渺紧握着手,他却连她的手是冷是热都感受不到。
苏渺看着秦默的眼睛,从他的眼神里她能读懂,他在呼唤她的名字,他在说对不起。
……
往往厉害的人丢了盔甲比普通人还要脆弱,曾经秦默的盔甲是那身白大褂,后来变成了苏渺。
老人中风全身瘫痪没办法根治,两种结果,痛苦等死和安乐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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