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南非说的最后一句话,显然就是清清楚楚地在告诉姜子兮“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可以让我看见辛荷,所以我等着你告诉我这个办法,你要是不告诉我,你就这样被我永远关着吧。”
而事实情况下,燕南非也确实是真的这么做了,他并没有来松开对姜子兮的束缚,只是双手环胸好整以待暇地看着她,眼中的目光又又平又稳,一副就是做好了和自己抗战的长期准备。
可是姜子兮觉得她整个人真的都是崩溃的。
这个变态的情绪原来不是都已经好上许多了吗?怎么现在不过才几分钟不到的时间又是变成了另一个样子?
姜子兮满是痛苦地看着燕南非道:“你真的就那么喜欢关着别人吗?你真的就那么变态吗?”以前关辛荷,现在关她。
她怎么就那么悲催啊。
而听着她的话,燕南非面上的神情没有出现什么明显的波动,只是在他眼底这时却有一道暗光飘过,而后就听他声音沙哑地问道:“辛荷对你说了很多关于我的事情是吗?”
何止啊,辛荷对我透露你俩的事情多得我小说都写出来了。
她诚实地点了点头,而后余光悄悄看了一眼辛荷道:“辛荷确实和我说了很多关于你的事情,而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我真的是讨厌透了你!”
燕南非微微默了默,脸上原本已经好一些的脸色再次变得苍白,就在姜子兮以为燕南非要承受不住离开的时候,他却还是定定地站在原地,缓缓开口道:“没事,我知道她的心情,可是我相信她慢慢会明白那是我对她的爱。”
“你的这种爱真的是送给我,我都不会想要的!”姜子兮不客气地回呛,这个时候反正都已经被绑在这里了,有许多东西,她也真的是都已经放开了,辛荷不断小声地劝阻着她,只是姜子兮还是忍不住冷眼看着燕南非道:“你说你喜欢辛荷,可是你的这种喜欢却没有站在辛荷的角度去,为她考虑过。”
“你因为吃醋,不想她和男生接触,而她委屈求全就为了叫你放心辞了工作,专心地每天守在家里等着你回来,给你准备可口的饭菜,恕我直言,要是我,我一开始就不会惯着你的臭脾气!”姜子兮一字一句道;“这件事情就是因为辛荷的脾气太好,太爱你,所以毫无底线的退让,才会养成了你这种神经病式的心态!”
“我觉得辛荷离开你,根本就是你活该!”
“你说什么!”燕南非果不其然地大怒起来,他的面色猛地变作赤红,就像是一种被人兜头打了一耳光般的羞窘,他紧紧眯着眼睛,眼神如刀地看着姜子兮道:“我爱她如生命,我希望她永远都是我一个人的,这样有错吗!”
“没错?”姜子兮也有些上了脾气,她拧着脸反问:“直到现在,辛荷都已经去世了那么长时间,你竟然都还没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真正的喜欢不是这个样子的。”姜子兮沉声说道:“你对她的爱就像是一把枷锁,不让她自由,只是一昧将她囚禁在自己看得见的地方,那样的喜欢已经变成了一种病态的占有,注定不会长久,可是你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你在上学的时候,不是做的很好吗?那段时间,你们两个不是一切都非常和谐吗?”
姜子兮在书写《错遇》的时候,心中所抱持着的揪心真的不是一点两点。
前面的情节之所以可以被那么多读者喜欢,原因皆是因为男女主角灵魂契合地爱情,可是这样好的感情,这样好的感情啊,怎么后来就会变成这样样子。
姜子兮声音发颤道:“所以现在辛荷离开你了,我真的觉得挺好的,和你这样的人在一起,多几分钟都是一种折磨。”
“你闭嘴!”燕南非彻底暴怒,他的手抓着姜子兮的双肩不断收紧,修剪适宜的手指甲深深地潜入姜子兮的肩膀肌肉中,姜子兮疼的一张脸几乎都皱成了包子,几乎怀疑燕南非再这么抓下去自己的肩膀会直接碎在她的手中。
辛荷早就姜子兮说完那些话后就猜到了燕南非会有这样暴怒的反应,她流着眼泪着急地跑上前想要劝阻燕南非,最后只能徒劳地一边哭一边叫喊着燕南非放手。
只是这一切都是燕南非不会听见的。
姜子兮不忍心看着这样的辛荷,最后终于还是克制不住地对着她喊道:“辛荷,你不要哭,这个变态不放我没关系,反正我不疼!”
这还是姜子兮第一次当着燕南非的面对辛荷说话,话音刚落,燕南非便蓦地愣了一瞬,随后他手上的力气因为激越的心情立刻更狂暴了一些,他看着她大叫道:“我等不了了,现在,现在我就要你让我看见她,我要自己和她说话!”
“做不到!”姜子兮因为疼痛也受不了地大叫起来:“我根本办不到这个事情!”
燕南非的脸色蓦地漆黑下来,眼眸深处这时恍惚就像是有黑色的风暴慢慢聚齐。
这样沉静的燕南非其实比刚刚那副狂暴不已的燕南非更加叫人害怕,姜子兮有些克制不住地抖了抖,空气在这时出现了片刻的沉静,只有辛荷悲伤的哭泣声一直响彻在四周,下一刻,就在姜子兮害怕不已时,燕南非终于有了动作!
只见他突然当着姜子兮的面打开了地下室的大门,而后转身过来飞快松开了姜子兮身上的身子,而后就在姜子兮以为他是要放自己离开的时候,燕南非竟然直接抓着她的手就将她往地下室塞去。
叫人牙齿发颤的冷气在一瞬间扑面而来,不过一下子的功夫,姜子兮穿着短袖,光裸的皮肤上就已经起了一层细细密密的鸡皮疙瘩。
之前姜子兮盖着一张毯子下去的时候都冷的有些受不了,而现在她这副短袖牛仔裤的样子,燕南非把她塞下去,这存心是要她的命啊!
姜子兮终于克制不住地尖叫起来:“燕南非,你这个变态!你到底要干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