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煜源也拍手称是,大呼痛快。
唯有杜玉灵摇头,这种情况下,于夫人与杜煜源都想不到那么远。
只感觉到痛快,解气。
看到宿敌不痛快,她们就痛快了。
可是,明面上看起来是痛快了。
但是,
廖青有嫡出的身份,又中了状元,自己有本事。
比起一个庶子中状元,对她们正房的影响力更大。
不过,事已至此,也由不得她们正房来左右,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白姨娘没有回自己的住处,从前院回去就径直去了杜煜恒的院子。
院子里静悄悄的,所有婆子与小厮们都缩手缩脚的,静伫在檐下,不敢说话。
书房内传来哗啦哗啦的声响。
像是在砸东西的声音。
白姨娘把随身丫环都放在屋外面,一个人急急忙忙的进去了,反手还将门给关上了。
就见杜煜恒阴沉着脸,把书房里的书都砸得乱七八糟的,地上一片狼藉。
白姨娘压低声音道,“三少爷,你这是干嘛啊!发这么大的脾气,要是让你爹知道了,铁定又不高兴了,不就是因为搞错了状元吗?一会儿咱们把那些报错信,误导我们的小厮们全部给重罚一遍,不就成了?快别这么发脾气了。”
杜煜恒的性子,她身为娘的最清楚。
看似沉稳,从容大度的,实际上心眼很小,攀比心理十分严重。
从小到大,她就是利用他这种攀比心理,把他调教成争强好胜,拼命读书讨好他爹的。
一直以来,这孩子也确实勤奋,知道她的苦楚,一天到晚都在认真的读书,学问也是做得很好的,凡事有见解,他爹也重点培养他来着。
这个庶子,在杜正砚的心中,比于夫人生的嫡子地位都高。
现在,这个落差实在是太大了!
杜煜恒低吼道,“都是你,白姨娘,都是你!你把廖青找回来做什么的?没有廖青,我今天也不会出这个丑了,以后全府上下的人都要嘲笑了,你让我以后怎么见人?我一个堂堂京海书院念了七八年的人,还比不上一个乡里来的乡巴佬!连那些送信的官差都故意看我笑话,看我出丑的,爹还一点安慰我的意思也没有,在爹的心里,现在也只有廖青这个儿子了,我杜煜恒算个什么东西?我本来就是个庶出的,读书又被人比下去了,我在这个杜府还有什么地位?有什么存在的意义?”
白姨娘被吼得眼泪都出来了。
这个儿子内心的阴暗让她感觉到了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