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几天,钱楚就没问李广干什么去了,不过,李广开始跟钱楚汇报情况了。
比如老板坚决不接受他买的两份煎饼,他还是放在老板家走了,去了下一家。
他慢慢摸索出了经验,知道开始根据不同人的口音找目标,同一个口音的人,应该是同一个地方的,说不定同一个地方都是亲戚,应该分散目标。
半个月过后,那家老板对李广的态度终于缓和下来,“小子,你这是吃了秤砣是吧?铁了心要跟我推销是不是?你都说不买了,你图什么?”
“大哥,我也不是铁了心非要让你买保险,我就是觉得这一排这么多人家,你跟嫂子看着最面善,我只敢跟你搭话,别人家我搭不上话,你跟嫂子还愿意跟我说话,他们是说话都不愿意跟我说。”李广尽量让自己露出憨厚的笑容,虽然他的脸是偏瘦型的,不过不妨碍他笑的时候犯傻。
做生意的人嘛,自然希望人家说自己生意好,老板对李广招招手:“我也服了你了。你说一天天的精神头这么大好,就站我门口,还天天给我买煎饼果子吃。我哪好意思白吃你东西?你说你是卖保险的?那你跟我说说,你卖得是什么保险?我买了保险能干什么?人家都说卖这玩意都是骗人的,怎么你还光明正大的骗人了?”
李广嘿嘿一笑,赶紧小跑着过去:“大哥,保险骗人,这都是老观念了。现在保险可是国家大力支持的,提倡老百姓用来养老的,你说国家跟在保险公司一起骗人?那这国家还不得完蛋?打个你说是不是?我本来也没打算来这里卖推销保险。主要是前两天我跟一个朋友出来玩,看到就是你们家这里,有个搬运工给你搬货,几个车上的人手滑,把一袋土豆给砸人身上了,你还记得不?”
老板顿时骂骂咧咧起来:“坑人啊。我付钱给他搬货,他砸了还来找我,我赔了三万块钱!我一车货不知道能赚多少,就赔了他三万。”
“看看,原本可以三百块钱就解决的问题,结果你赔了三万。如果那个搬运工当时有保险,保险公司就管赔了。不过,他的意外,不该你赔。”李广还是看着对方的脸色,发现自己说话得内容对方不高兴,就立马改口,“我知道大哥你仁义,够义气,就算不是你的责任,你也拿钱赔给对方,不是大哥你怕事,而是你可怜对方不容易。”
“你说这话我爱听,我连襟非说我胆小怕事。我在这市场也做了七八年,我怕过谁?我是不乐意跟人闹事,正经厚道人!”老板拍拍胸脯,“要是跟我差不多的,还值得我费点心事,就他那样的,可怜人,老婆是个哑巴,孩子还上小学,他现在腰又受伤,全家都指望他那点辛苦钱,我要是再不管,说不过去不是?”
“就是,所以我说的大哥是厚道人。他遇到大哥是运气,换个旁的老板,看看他现在过得什么日子。他们经济收入不好买不起保险的,那没办法。但是大哥你是老板,可不一样。”李广拍马屁。
老板摸摸光头,手上的金戒指和脖子上的粗金链子一目了然:“小子,你也别抬举我。这么多年,钱嘛,是赚了一点,不多,几百万还是有的,我也知道,赚得是辛苦钱。”
“辛苦钱就更要做规划,做保障。”李广把从钱楚那学的内容拿出来说:“大哥你现在身体好,精神好,觉得没什么了不起的,有钱有人,买什么保险?可是大哥啊,您几百万的存款,每年拿个两三万块出来喂家人买个健康保障,就算万一有人生病也不会动你的银行存款,你干嘛不乐意?你不是不知道保险管什么吗?我告诉你告诉你啊,保险管什么,保险合同里写的清清楚楚,什么病管赔,什么病不管赔,你要是怕骗人,到时候拿着合同对照着看啊。”
老板不说话,不过一直在点头。李广受到鼓舞,继续说:“哥,我跟你说,你不差那几个钱,又能为家人做保障,再说了,就算以后全家老少健健康康的,一点问题都没有,那钱还是可以退回去的嘛。”
老板抬头:“还管退?”
“都说现在保险和以前不一样,管退。”李广说:“打个比方,你买了份要交二十年的保险,二十年后你跟嫂子,包括娃每个人身体都倍儿棒,那这钱还可以连本带利返还给你。多好的事啊?哥,你是做善事的人,我就冲着你这份心,我能坑你吗?再说了,我身边受过保险恩惠的人不少。保险就是要在健康的时候买,生病的时候想买也买不成了。”
李广觉得自己是把毕生口才都用到今天,他甚至有点后悔,为什么以前每次钱楚在教他话术的时候,他都没拿笔记下来。他要是记下来了,平常多看,现在是不是就能立马把单子谈下来了?
等从老板家出来的时候,李广都觉得人都是恍惚的。
他这是谈成了一个单子嘛?就算还没完全谈成,最起码,那老板让他做计划书了呀。
李广的恍惚从菜场持续到旁边车旁边,直到坐到车里,他还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竟然自己谈成了一个陌生人的单子。
李广一路兴冲冲的来到公司,几个房间找了一圈,一眼看到钱楚正跟陈甜坐在一起,两人头靠头正说着话。
“楚楚!”李广笑的眼睛都睁不开了,“楚楚,我谈成了一个单子!我自己谈成的的!我自己谈成的!”
钱楚还没说话,陈甜在旁边翻个白眼,一脸嫌弃开口:“不就谈成一个单子嘛?我还以为你谈成了几个亿的项目呢。没见过世面真可怕。”
李广冷哼:“就你能,看把你能的……”一眼看到陈甜的手指头上贴了OK绷,“手指头都能破了吧!”
陈甜:“……”横眉冷对,“姐,我先走了,不想理二百五。”
钱楚看着两个人吵了半天,她叹气:“李广啊,你跟人家女孩子计较什么?还正儿八经的吵,好意思啊?。”
“我看她不顺眼,”李广在钱楚旁边坐下来,不服气:“什么玩意,天天都嘚嘚瑟瑟的。了不起的样子,谁还没签单了?”
钱楚嫌弃:“你有本事跟她比做单比增人啊。你不敢是不是?比不过是不是?只能吵架上面比人家强。”
李广不服气:“谁说我不敢,谁说我比不过?我厉害着呢,怎么就比不过了?让那死八婆给我等着!”
钱楚叹气:“你比试就比试,怎么说得那么难听?什么死八婆?还是得注意素质。对了,你刚刚进来的时候嚷什么?你谈成了单子?是不是那个拿棍子赶你的老板家单子?”
李广提起这个就高兴,“就是他!他让我做他们一家三口的方案,还把他们的身份证信息都给我了!那老板有钱,不差钱!”
钱楚跟着点头:“不错啊,很好啊,有很大收获。”
李广一激动,抱了钱楚一下,“楚楚,你就是我的福星!要不是你,我肯定没勇气在那臭烘烘的地方待那么多天,我坚持待下来了,现在有成效了。我太高兴了!”
钱楚被他勒的喘不过气来,手忙脚乱的推开他:“你打算勒死我呀!”
李广松开手,握拳,畅想着未来:“等着,我以后会签大单的。超大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