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辛不依不饶:“你凭什么说师叔不是这小子所杀!”
柳如颜不喜欢他说话的语气,脸色也自然不会好看:“原因很简单,岂料就是有人看不穿。”
“什么意思,你快给我把话说清楚!”
柳如颜觉得他太聒噪,仍耐着性子解释:“阿岚随身佩戴的长剑并没有血污,其次,他身量较小,若想一举刺中死者喉部,剑尖的方向应当是斜向上刺入。可死者身上的剑痕为平直贯穿,所以凶手身量高大。”
她目光凝练:“找,身高在五尺七左右,习剑十年以上,随身佩剑宽一寸五分,事发时站在死者附近的人。”
话音刚落,几乎所有人都看向同一名男子,正是玄天宗的江长老。
江长老眼神危险地凝着柳如颜,反问:“我与清衍派无冤无仇,为什么要杀他?”
阿岚刚才险些被冤枉,这种时候自然学会了祸水东引:“因为江前辈怕清衍派抢占剑冢,所以就先下手为强。”
听到这里,独孤弈径直走向江长老,略一抱拳:“晚辈想借前辈手中的佩剑一观,若是剑上没有血污,晚辈自当赔罪。”
“我堂堂玄天宗大长老的佩剑,岂容你随意触碰!”
他三言两语就将人打发过去,付辛极度不爽,他撸起袖子上来硬抢,但他那点武功岂是江长老的对手。
这时,一枚细小的铜钱穿过人群,“噌”的一声撞上剑鞘,其力道之大,竟让江长老手中的佩剑脱鞘而出,剑鸣不止,犹如声声哭泣。
在场的皆是武林人士,但无人能达到化臻之境,柳如颜拿眼角的余光瞥向沈晏初,唔,魔头不愧是魔头,果然和她心有灵犀一点通,关键时刻毫不含糊。
凌云却目瞪口呆,不为别的,只因为这枚铜钱是尊主亲口讨要过去的,至于他为什么要出手?
凌云挠挠头,上下求索百般琢磨,想必是尊主大人深谋远虑,岂是他这等凡夫俗子所能参透的。
长剑脱鞘而出,独孤弈眼疾手快地迅速接过,见上面血迹未干,凶手确实是江长老无疑。
独孤弈挥剑指向对方,剑风拂起尘埃,独孤弈一袭石青色长衫随风鼓动,他声音低沉地道:“事到如今,江前辈还打算抵赖?”
江长老高昂着头,并不看他:“分明就是慕容那家伙突然冲过来,本长老为防有人偷袭,一直注意身后的动静,幸亏本长老反应及时,你们清衍派包藏祸心,死在本长老剑下,不过是他自取灭亡罢了。”
“胡说!”付辛勃然大怒,“我师叔为人正派,绝不可能像你口中所说的那样。你杀害我师叔在前,污蔑他在后,此仇,我们清衍派绝不会善罢甘休!”
其他清衍派弟子,也跟着齐声附和:“与玄天宗势不两立!”
眼看着两帮人马就要斗起来,独孤弈担心事情闹大了不好收场,他急忙拉住付辛,从旁劝道:“这笔账等出去以后再算,眼下先找到剑冢。”
付辛咬着后牙槽,眼神如淬了毒般盯着江长老:“咱们走着瞧!”
江长老脸色铁青,压根就不把付辛放在眼里。
土夫子见剑冢的人总算是没有闹起来,暗自松了一口气,这石室里面机关重重,闹大了,他们只有垫背的份呀。
“各位大侠若是歇息够了的话,不如咱们继续赶路?”为首的土夫子觍着脸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