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颜赶紧拾起一根木柴迅速点燃,一边驱逐着鸟群,一边将火把递给楚坤。
她为追寻玉印而来,楚坤行事如何,自有人处置。
楚坤忙不迭地接过火把,高举过头,在头顶来回挥舞,一路跌跌撞撞地跑到姜文卓那边。
姜文卓也是惊魂未定,他一脸埋怨地责怪:“若不是楚大人私藏玉印,何必连累到大家,真是自作孽!”
楚坤冷哼:“五十步笑百步,彼此彼此。”
林中,柳如颜见白芷从树上下来,她不动声色地迎了上去:“找到了吗?”
白芷神色凝重:“鹊巢中没有玉印。”
柳如颜始料不及。
白芷接着说:“可能是被人取走了,不过,巢中还有一种树脂散发出来的淡香,我好像在哪里闻过这种气味。”
柳如颜沉沉道:“看来是我低估了对手。”
直到最后,楚坤也终于松口,说出了他的藏宝地,只是当姜文卓爬上树梢时,发现那里剩下一窝空巢,玉印再次不翼而飞。
几人各怀心思,回到翰墨轩。
“是他,绝对是他做的!”楚坤突然说道,“那人杀害两位朝廷官员,又伺机盗走珍宝,此等恶徒,当我京中没有王法了!”
姜文卓想起还有一个凶手逍遥法外,他睇了眼楚坤,问道:“楚大人当真没有看清凶手?”
楚坤冷着脸,扭向一旁。
“不知真人有何看法?”齐恒本来想问明玦子凶手是谁,可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道童身上。
柳如颜在井中泡了一夜,身子刚刚有所好转,她揉着眉头兀自坐下,声音疲倦地说:“传菱香和徐氏过来一趟,真相自能分晓。”
不用片刻,走进一名丫鬟和一位婆子。
徐氏刚踏进翰墨轩,瞅见堂中的那辆水车,她老脸一白,恳求道:“老奴失职不慎弄丢水车,还望家主念在老奴做事勤勤恳恳的份上,饶了这回。”
徐氏对面,柳如颜沉声问:“你不知道自己所犯何错?”
妇人抬起头,微怔:“老奴回院时发现水车无故丢失,莫非,不是为了此事?”
她再问:“你知道车中还有谁?”
徐氏不懂她的意思。
楚坤冷然拂袖:“大胆毒妇,将本官藏在车内意图不轨,你胆子倒是不小啊!”
“老奴不敢。”徐氏被吓的不轻,她连忙对家主呼冤,“老奴与大人无冤无仇,哪敢做出大逆不道的事来,请老爷明察。”
徐氏虽说只是西院的一名杂役婆子,但齐恒受老太师言传身教,断不会做出枉顾人命的事情。
他问向柳如颜:“会不会是哪里弄错了?”
柳如颜回:“当天晚上,菱香路过徐氏房间,见徐氏坐在桌前纳鞋。”
菱香陡然一惊,慌忙应喏。
“既然屋里的门扇皆是掩着的,你又如何知道她在纳鞋?”
菱香认真回忆了会,方道:“窗上有影子。”
柳如颜点头:“徐氏的房间,小道也曾路过,屋内有翘头案一张,放有烛台、剪刀、针线等物。”
她抬眼问向菱香:“徐氏惯用的是左手还是右手?”
菱香毫不迟疑地回:“是右手。”
“这就对了。”柳如颜忽而一笑,“那晚徐氏坐在案几后面,烛台在前,针线在右,按理来说,火光投射出的影子也应当在徐氏背后的墙上。除非,徐氏有心让别人见到影子,误以为她在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