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广则沉不住气了,朝她喝道:“此事刻不容缓,你且速速前往驿馆!”
“不急——”柳如颜懒洋洋地回,“两位大人既知道此事怠慢不得,且容我,再提两个条件。”
“说。”吴广应道。
她漫不经心地开口:“听闻,有个自称是苍冥派的神秘组织,其魔头穷凶极恶,手段狠厉。为了以防万一,我需要伪装成商人。故而,还望大人多宽限我两日,来将此事安排妥当。”
李勋与吴广对视一眼,亦觉得此法可行。
“至于第二件事。”她缓缓道,“我需要吴将军手里的令牌,这出门在外的有诸多不便,若有符令在手,则行事方便许多。”
“你不是有斥候营的牌子?”吴广反问。
柳如颜轻笑:“我柳家最擅长刺探之事,岂能自曝身份。”
吴广虽是一介武夫,但也明白个中道理。
“待此事已了,立刻归还!”他取出府邸令牌,扔向帘内。
“大将军英明。”柳如颜当空一捞,揣入怀中。
随后,他们又探讨了个中细节,约定在两日后,由柳如颜出面护送使臣。
只是至始至终,都不曾见到这位柳郎君的真面目,实乃一件憾事。
庄外。
水声泠泠作响,风烟俱净处,天山共色。
河对岸,停了一顶软轿。
一名气息收敛的男子走近轿前,垂首,将卷轴双手奉上。
“尊主,这是柳如颜的画像。”
四下静默无声,安静得有些压抑。
倏而,一道劲风卷帘而来,他手中的卷轴不翼而飞。
轿内。
金丝软榻上,鸦青色绫绡轻垂,随风翻飞中,露出一段凝脂般的腕。
再往上,十指修长宛若玉竹,此刻正手执画卷,不疾不徐地展开。
画中绘有一人。
生得唇红齿白,尤其是那双眸子,轻笑时微微眯起,显得有几分不羁。
“貌如妇人,绣花枕头。”沈晏初合起画卷。
属下默了默,本来想说:无人能识得柳郎君的真面目,这画中容貌,未必能当真呐。
“依照目前情形来看,柳家尚未有所行动。”属下恭敬说着,“接下来该如何行事,还请尊主明示。”
沈晏初五指微拢,画卷顿时化为齑粉。
“回苍冥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