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厢,白芷回到棺木旁,见尸腹上的太岁仍是活体,于是以小刀切下一块,查验道:“状如肉,头尾具有,色如珊瑚,含毒,以刀切下可再生。”
他将碎块用瓶罐装着,决定拿回去再作查验,兴许还能够入药。
当墓室尽头再次传来动静,凌云、凌风从一块墙角钻出,紧接着,金不换和其他门派弟子也陆续现出身影。
一名跑江湖的剑客当头就问:“剑冢呢,在哪?”
任长老脸色难看:“大家都被骗了,这里压根就没有什么秦朝剑冢。”
想到死去的弟兄们,众人无不愤慨:“定是那帮人搞得鬼!”
凌云绕过人群,来到沈宴初面前站定,俯首抱拳:“见过尊主——”
“路上有何情况?”沈宴初淡淡地问,并不避开旁边站着的柳如颜。
凌云如实回禀道:“属下走得那条路机关重重险象环生,一路闯过去后,发现里面并无出路,所以属下费了番功夫,这才来到墓室。”
另一旁,柳如颜也在听金不换娓娓道来。
“你是说,付辛死于剑术——雁落平沙,而且伤口中带有极寒的真气,使得血液瞬间冻结?”
“没错。”金不换出声肯定,“但人并非独孤弈所杀,出事时他不在现场。”
“极寒真气……”柳如颜没有听完他后面的话,一个人喃喃自语。
“柳弟。”金不换拿手晃了晃,“在想什么这么出神?”
柳如颜一时被他扰乱思绪,抿起丹唇,不经意间显出几分女儿家的姿态,佯装嗔怒道:“去去,没看到我正在想事。”
“瞎琢磨什么呢,说出来给本公子听听。”
柳如颜并不理他,徒步走到白芷面前,压低了嗓音道:“付辛死了,就在刚才来的那条路上,而且……”
她轻声说着,“杀害慕容长老和付辛的凶手皆善极寒真气。”
她之前与白芷验看慕容的尸首时,曾发现死者颈后,枕骨下的风府穴有一处青痕,颜色极浅,肉眼难寻,入手则略显冰凉。
她当时还觉得奇怪,私下里问过白芷。
白芷告知:“若是生前伤,普通的轻微碰撞,伤损处肉眼难见。”
所以柳如颜误以为那处青痕,乃是死者生前留下的,但如今这么一看,事情并不简单。
她将极寒真气的事情告诉白芷。
白芷吃惊不小,他沉目说道:“所以触碰弓弩机关时,独孤弈就站在慕容的背后?他趁乱以真气击中对方风府穴,造成死者飞扑向前,袭击江长老的假象,然后想借由江长老之手,杀害死者?”
柳如颜颔首,“当时箭雨来得突然,大部分人的反应都是待在原地应对,但箭雨过后,唯独只有独孤弈出现在旁处,想必,也是为了撇清自己嫌疑的关系。”
白芷弄不明白了,“独孤少侠年轻有为,又资质甚好,他为何要冒险杀人?”
“门派里的龌龊事并不少,你考虑那么多作甚。”柳如颜拍拍他肩膀,一副语重心长的口吻,“倒不如好好想想,如何从这里逃出去。”
董轻弦是半途加入讨论小组的,他听了个大概,直接跳过话题,问道:“颜儿是不是看出点眉目了?”
“算是吧。”
其实她一早就看出问题所在,但她说过,此行目的是为了玄坤印,即便她抓到躲在暗处那人,也只能顺藤摸瓜审出望风楼,她想要的,是找出望风楼背后的金主。
墓室内,沈晏初吩咐土夫子将棺椁恢复如初,哥仨又是好一顿忙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