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丁一故意大笑起来,她眨着酸痛的眼睛说道:“您真是老了,怎么又想起妈妈来了,您可千万不该跟乔姨这么说。”
“唉……我呀……”老教授叹了一口气,话没说完就挂了。
丁一感觉爸爸现在的确有点脆弱,不过在这个问题上,爸爸似乎没有错,他的确有些委屈,艺术家可以散金一斗,却容不得别人怀疑他半点,她明天要先回家去看看他,开导开导他。
眼下,她不放心爸爸挂电话,刚要给爸爸打过去,电话的铃声又响了,她没容响第二声,就拿起了电话,她以为是爸爸,急忙说道:“爸爸,您怎么……”
哪知,她的话没说完,就传来的乔姨的声音。
乔姨说:“小一啊,是不是你爸跟你诉苦了?”
丁一笑了,说:“是啊,您遛弯不带他,把他一个人撂家里,他烦闷,才给我打电话。”
乔姨说:“我哪是不带他,是他现在根本就不让人说话,也不识闹了,一句玩笑话就生气,真是老了,而且还总是把人往歪里想。”
丁一说:“爸爸许是到了更年期了,男人的更年期都在60以上,所以您对爸爸还得要有点耐心才是。”
“唉,他现在根本不让说,只要一句话惹着他了,马上就说梅局长、梅老师从不这样如何如何的。”
“乔姨。”丁一的心就是一动,她郑重其事地说道:“爸爸老了,您多理解他。”
她感觉自己这话没有说服力,因为乔姨跟爸爸的年纪一样大。
“唉,我理解他没有问题,这么多年的夫妻了,就是他以后再跟你诉苦的时候,你能正确对待就是了。”
丁一说:“您放心,我会的。”
乔姨挂了电话,丁一有些为爸爸担心了,好好的,为什么要写遗嘱?好好的,为什么总是当着乔姨的面提妈妈?难道就因为陆原买房子的事吗?
看来,她真是要抽时间多陪陪爸爸了,如果这次乔姨不跟他去北戴河的话,那么自己就陪他去。
另外,也该带爸爸去做个体检了。
爸爸和乔姨出国后,每年单位组织体检的指标都作废了,今年他们回来的时候,单位春季的体检早就进行完了。
她放下了电话,重新走出屋子。
夜幕已经完全降临了,晚风习习地吹过,满院子里都是那种淡淡的好闻的艾草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