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晴含着眼泪笑了:面好了,先去吃饭,如果方便再打电话。
彭长宜:好。
彭长宜快速地去吃面,一边吃还在一边发信息。
一碗方便面根本填不饱他的肚子,但是,为了跟舒晴联系,他不忍再去浪费时间去泡第二碗了。
彭长宜也许不知道,舒晴今天的心情跟他一样,冷不丁离开亢州,离开彭长宜,尤其是在那样一种心情下离开的彭长宜,她这一天也不好受。她中午回完彭长宜的信息后,就关机了,就是想自己好好静静。
她情绪的低落,眼眸间的伤感,没有瞒过舒妈妈的眼睛,舒妈妈见她结束挂职生涯,从基层回来,不但没有半点的喜悦,反而失魂落魄,六神无主的样子,跟她说话也是所答非所问。
联想到女儿曾经跟她说过暗自喜欢的那个人,舒妈妈断定,这个人应该是亢州的。
亢州的舒妈妈只见过彭长宜,那次是和一个叫孟客的书记一起来医院看望舒爸爸的。
从女儿当时欣喜的表情来看,她对这两个自称是她党校学生的市委书记是没有反感的。
如果仅仅从这一点还不能判定这两个人中有女儿喜欢的那一个,但今天女儿的表现却足以说明,这个人应该在亢州,只有亢州的人,才能让女儿突然变得如此易感和难以割舍,就跟丢了魂一样。
从女儿回来时双眼红肿的程度,可以看出,亢州,有她特别的留恋,那么十有八九就是彭长宜。如果是孟客,女儿不会是这个样子,本来亢州和清平就相差很远的路,不会在她的情感上产生这么大的影响。
于是,趁着下午舒爸爸被学生接走,去北大参加一个哲学研究与探讨的学术活动的空档,舒妈妈把女儿叫出来,开始跟东拉西扯起来,最终,从女儿的口里套出了实情。
下午,舒妈妈发现了女儿反常的动作,就是不停地关机,不停地开机,查看电话和信息记录。舒妈妈断定女儿真的恋爱了。
她给女儿切了一小盘火龙果,端到女儿面前,直言不讳地说道:“小晴,是不是在查看那个木头或者石头的信息?”
舒晴一见,妈妈单刀直入,根本就不给她周旋的机会,就说:“没有啊?我就是随便看看。”
“那怎么还关机,你就不怕单位有事找你?”妈妈盯着她的眼睛问道。
舒晴闪烁着眼睛,不敢看着妈妈,说道:“我暂时是两不管的人。”
舒妈妈笑着,慈爱地看着她,说道:“我特别想知道,是什么样的人,让我的女儿神不守舍,跟丢了魂儿一样?他一定非常优秀和出类拔萃,偷走了我女儿的心,可不可以告诉妈妈真实情况?”
舒晴脸微微红了,坐在妈妈身边,说道:“妈妈,其实,您就是不问,我也想跟您说的,您从小就教育我,有事一定要最先让父母知道,因为父母永远都是孩子最贴心的人,是不会害孩子的人,是孩子最值得信赖的人。”
舒妈妈笑了,她冲着女儿会意地点点头。
的确如此,舒晴的养父母有前苏联留学的经历,也有动荡岁月的教训,在历经政治运动的洗礼中,作为知识分子的他们,自有一套自我保护的经验要传授给女。
他们在舒晴懂事的时候,就教育她,遇到难解的困难,最应该先跟父母说,只有父母,才不会出卖孩子,只有父母,才是最无私的,是孩子最值得信赖的人。
所以,也就养成了舒晴从小到大,遇到不理解或者是想不通的事儿,她都会跟父母说的,正如她跟妈妈说的那样,即便不问,她也会跟妈妈说的,因为她回北京,很大程度上就是想跟父母说说自己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