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长宜笑了,说道:“送花就是送花,还跟人家叫老妪!你就损吧!”
寇京海说:“老妪可是个文明词,你别诋毁我,我嘴就是再损,也不可能去损一位我敬重的老人,而且是生命垂危的老人。唉,我算看中了,有你我这一辈子都好不着,你就是我的克星。”
彭长宜笑了,说道:“克星可不是一天半天的事了,你有我肯定好不着,因为只有我傻不拉几的才敢跟你这个人对着干。”
“我认输,我认输还不行吗?”
彭长宜又是一阵大笑,忽然问道:“对了,你光买花了?没买点其它的东西,比如水果,营养品?”
寇京海说:“懒得买那些东西,你又不帮我拎,我拎得过来吗?再说了,买什么都不如给钱,给钱最实惠,我兜里可能还有两三千块钱,一会给他们放下,我就说是咱俩的意思。”
他一边说着,就一边将车子驶进医院的大门口。
彭长宜说:“那是你自己的意思,别捎上我,我几乎每周回来都去他家看看,你给,就是你的意思,跟我没关系。再说了,你就说是咱俩的意思,部长也不信,也知道是你一人出的。”
寇京海笑笑,说道:“哈哈,老部长这么了解你?”
“废话,我总来,用不着搞你这一套。”彭长宜故意撇着嘴说道。
寇京海笑笑,说道:“这次我还真是有段时间不来了,所以表示一下也不框外。对了,听说前些日子江帆和小丁回来着,还给他们撂下五万块钱泥,王主任不要,后来他们说是借给他的,他才收下。我一想,人家都给钱,咱们尽管没有准备,身上两三千还是有的,两个大人,又不能空手去,就买了这个花篮。”
江帆和丁一回来彭长宜是知道的,五万块钱的事彭长宜也知道,部长告诉他了。他说道:“你听谁说的?”
寇京海说:“那天下午,江帆他们刚走,我就到了,那天也是没事,开车转到了这里,你去泰山了,我闲的慌,想找人喝酒,才想到能跟我喝酒的人,除去刘忠和田冲,也就剩下王主任了……”
彭长宜说:“呵呵,没有那么悲观吧?”
寇京海说:“怎么没有?当然,我说的是老弟兄们,你像曹南和小林都不算,曹南我们俩天天见面,我指的是我们曾经的那几个老哥们,黄金那样了,姚斌走了,你党校学习去了,而且死活不开机,现在刘忠和田冲据说血糖都高了,都不能喝了,你说,我除去去老主任家,还能去哪儿?”
想起黄金和姚斌,彭长宜也很感慨,他说了一句:“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
“是啊,我岁数比你们大,所以我就怀旧,怀念旧的感情,旧的事。那天上午,去黄金家转了转,撂下两千块钱,唉,你说贪污的钱要真是给老婆孩子花了也行啊,就他们那个家,要说出了一个贪污犯,谁信呀?”
彭长宜深深出了一口气,没有说话。
寇京海继续说:“我下午转到王主任家后,江帆两口子刚走,我听说后立马就给江帆打电话,他们已经上高速了。当时那五万块钱就在茶几底下放着,王主任告诉我说是江帆两口子撂下的。”寇京海又说:“这两人还真是很有情有义的。”
彭长宜没有说话,他沉默了,不知为什么,他又想起了舒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