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辈子耿直的他,很看不起这些两面三刀的人,所以,他一怒之下,就跑到县城上访来了。
但是,如果因为自己的上访而影响了闺女,这是他所不愿意的。尽管自己的闺女和大款交往被别人说三道四自己也有些脸挂不住,但真要影响闺女的前途,这可是他所不愿意的,要知道,周围别说他们村,就是周围几个村子里也没出来几个大学生啊。不过事情已经不容他后悔了,彭长宜已经出来了。
彭长宜出来后,两只血红的眼睛看着羿长生,不客气地说道:“你是羿楠的父亲?羿楠知道你来吗?”
羿长生感到这个彭长宜可是比电视里见到的威严多了,电视里,他和蔼可亲,有说有笑,但是眼前的这个县委书记,尽管他的样子显得很疲惫,但却威严可畏,声音严厉,并且两只充满血丝的眼睛逼视着他,目光咄咄逼人,有着一种只有领导者才有的威严和凛然,让他有了一种胆怯和畏惧。
他嗫嚅了半天才说道:“这……这和她没有关系,我是来反映问题……来了。”
彭长宜紧逼道:“你反映什么问题?再说我们有专门让你反映问题的地方,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羿长生看了一下齐祥,刚想说什么,齐祥笑了一下,慢条斯理地说道:“是这样,今天是我的信访接待日,他提出要见您,我也觉得这个问题有些特殊,就带他过来了。”
彭长宜看了齐祥一眼,心说,老齐啊老齐,你哪儿都好,就是这个毛病不好,考虑的太多,顾忌的太多,但是,齐祥的这种性格从某种程度上说也是自己的互补,也是自己所欣赏的。
想到这里,他再次看了羿长生一眼,说道:“你有什么问题?”口气不像刚才那么凌厉了。
羿长生挺起身子,鼓起勇气说道:“我反对开发商占用我们村的地。”
彭长宜刚刚平和下去的语气马上又严厉起来,他提高了声音说道:“你反对?早会干嘛去了?我问你,从去年开始,乡里的干部和村里的干部跟你们座谈的时候,,你反对着吗?!”
羿长生一听,自知自己说的话不占理,就涨红了脸,装得很硬气地说道:“那个时候我没反对,但是我现在反对不行吗?”
彭长宜眼睛一瞪,说道:“不行!即成事实的东西,你再反对也晚了,炮弹都扔过去了,眼看就要落地爆炸了,你再反对开战还来得及吗?省政府批准建设的红头文件都下发了,而且别处已经开始施工了,你这个时候反对有什么用!你如果有意见的话,等一会吴冠奇来了,你可以跟他提要求,他也只能从经济上补偿你,但是我告诉你,要求补偿的理由一定要充分,要合理,不然你的行为不会得到我的支持。”
彭长宜自认为自己说得合情合理,既支持了羿长生,也警告他不许无理取闹。
哪知,羿长生根本就不是这么想的,他一听就急了,心说,我现在极力撇清的就是这一点,如果多要一分补偿款,乡亲们就更有的说了,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他急忙说道:“我不要补偿。”
彭长宜本来转身想走,他要陪窦老去吃饭,一听羿长生这么说,就回过头说:“那你干嘛来了?”
羿长生脸红了,说道:“我反映问题,我不同意他占我们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