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书记一看彭长宜脸色发黄,头上一层的汗珠,就把他摁在了床上,说道:“躺下,躺下,我都知道了,感谢你们俩位为他输血。”
彭长宜哪敢躺下呀,他偷眼看着翟炳德,就见翟炳德尽管跟他说话比较客气,但是脸色非常严肃和凝重,他简单地问了一下情况后,就跟其他人说:“我跟彭长宜说几句话。”
听他这么说,其余的人就都出去了。
翟炳德坐在椅子上,说道:“你躺着说话。”
翟书记的口气不容置疑,彭长宜只好硬生生地躺下了,用手抹了一下头上的冷汗。翟炳德让他稍微踏实了一下说道:“我在路上给省高管局的人打电话询问了一下车祸的经过,才知道他目前在德山少教所工作。你之前知道这个情况吗?”
彭长宜最怕他问这个问题,他还是问道了,他又抹了一下头上渗出的冷汗,心里发虚地说道:“知道。但是我不知道怎么跟他联系,都是他给我打电话。”
“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我了解他的脾气,那个孩子是怎么回事?”
彭长宜见翟炳德并没有抓住这个问题不放,而且还转移了话题,说道:“这个孩子是孙老板的儿子,孙老板就是在三源这次矿山械斗中被葛二黑开枪打死的汇鑫铁矿的老板……”
于是,彭长宜就把有关孩子从少教所跑出和老胡曾经给自己打电话问起孙老板的事,前前后后都跟他说了一遍。
翟炳德没有表态,但是彭长宜看得出,他的表情非常冷酷,严峻,两腮在使劲地咬动,嘴唇紧闭着,眉头可怕地锁在了一起,半天,才从牙缝中挤出了两个字:
“可恶!”
这时,护士进来了,她为彭长宜量血压,测脉搏,然后说道:“多躺会,没事的。”
翟炳德的秘书进来了,他跟翟炳德说道:“谢书记问您晚上还陪不陪石副省长他们?”
翟炳德想了想,说道:“跟他说,马上回去。”
彭长宜慢慢地坐了起来,说道:“您有事就先回去吧,手术有了结果我立刻跟您汇报。”
翟炳德看着彭长宜,他的眼神很复杂,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出,下意识地摇了一下头,就走了出去。
彭长宜送翟炳德走出了房间,这时,他就看到在手术室里侧,一个个子不高,身穿白大褂的人在门口里侧踱着步,他们出来的时候,不知他是有意还是无意,他正好转过身去,尽管他转过了身,但是,彭长宜从那个熟悉的背影和熟悉的背手姿势中,还是认出了这个人是谁,他的心一下子就激动地跳了起来,他抑制着心跳,偷眼看了翟炳德一眼,发现翟炳德根本就没有注意到那个人,心,这才安定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