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阳笑了,说道:“哀莫大于心死,尽管你们情况不一样,甚至目的都不一样,但是眼前的心境是一样的。”
江帆叹了一口气。
薛阳说:“你不应该逃避,应该积极解决。”
江帆痛苦道:“我解决不了,死活不离,我又不敢闹的动静太大。”
薛阳笑了,说道:“你还是有所顾忌。”
“我能没有顾忌吗?男人,谁不希望自己的仕途一帆风顺?”
“是啊,你现在是一方诸侯,家庭问题向来是官员最为敏感的问题,也许,时间长了,你就会原谅她……”
没等他说完,江帆就抬手制止了薛阳,说道:“薛阳,我做不到。每当想到女儿……我这心就跟被剜一样的疼……”
薛阳拍了拍他的肩膀,点点头,他是理解这个同学的,他也有过妻子出轨的经历,但是江帆显然比他多了丧女之痛。
把薛阳送到单位后,江帆想去亢州驻京办的宾馆休息一下,他中午喝了酒,头有些发晕。那个时候,条件好的县市,在北京都有驻京办。亢州是锦安地区在北京最早建立办事处的,建造了一栋28层的宾馆,这个办事处当时为亢州招商引资工作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驻京办主任是樊文良的前任市委书记的秘书,在这个位置上已经好多年了,江帆跟他接触过几次,感觉他是个很有魄力很懂政治的一个人,说话办事极其讲究。
他刚刚驶进后院停车场,猛然就看见象征亢州至高权力特征的牌号车,赫然停在那里。
他知道,如今,这辆新皇冠已归了钟鸣义,樊文良没有把车带走,他只带走了赵秘书。江帆没有减速,而是继续往前开,从前面绕出,悄悄驶离了驻京办的大楼。
江帆很是纳闷,这个钟鸣义刚到亢州仅仅三天时间,他一不到各部门,二不到各企业,却先来到驻京办?
驻京办是亢州在北京的前沿阵地,是联系京城各个部委的纽带和桥梁,是亢州政府部门的一个重要机构。难道钟鸣义的工作要从北京做起?
钟鸣义来驻京办江帆不知道,他是为公事而来还是为私事而来江帆就更不知道了,他不能在这里碰上钟鸣义,所以只好悄悄离开。
江帆开着车,漫无目的的在北京的大街上转悠,既然琢磨不透钟鸣义到驻京办有何贵干,也就不琢磨了,他知道,任何事情都不是没有缘由的,也许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知道钟鸣义此次北京之行的真实目的。
不琢磨钟鸣义了,他就反复咀嚼薛阳的话,哀莫大于心死,反复问自己,心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