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竹扒拉着锅里的菜，讪讪地笑：“不还有红烧肉吗？咱就吃红烧肉吧！”

小禾暗自嘀咕：两个人，在厨房里头做啥坏事啊？

李老头果然是有备而来，不过是一餐饭的功夫，李香草就已经被他给折磨的痛不欲生。

“你这啥菜？啊？爹难得上门一次你就拿这些菜来糊弄我？你还有没有良心啊？我养你这么大，你就这么对待你爷老子的啊！”李老头看到桌子上的青菜还有一盘子肉，肉也就那么几片，气的他一掌拍在桌子上。

李香草站在一旁，端着饭碗连坐都不敢坐。

桌子上的菜是她惊心准备的。那盘子肉，虽然还放了菜杆炒，可是里头也有小半斤的肉片啊！

怎么会少呢？

“爹，这里头是半斤肉……”李香草唯唯诺诺地说道，待李老头眼睛一瞥她，李香草吓的一句话都不敢说了。

“我说你两句你还学会顶嘴了？”李老头站了起来，直接指着李香草的鼻子破口大骂：“我是客人，我是你爹，亲爹来闺女家里做客，你就两菜一汤就打发了？”李老头的手指头都已经戳到了李香草的脑门上，直把李香草戳的跟个不倒翁一样晃来晃去！

“老子养你这么大，吃你两块肉你还嫌多了？你个没良心的，狼心狗肺的东西，老子当年生你下来就该把你丢河里淹死，你个没良心的狗东西！”李老头骂骂咧咧，李香草站在一旁，动也不敢动，也不敢回嘴，低着头，身子都在颤抖。

她手中的饭碗端的都快要麻木了，碗里的白饭也都已经冷透了，可是桌子上三个菜已经吃的见底了！

李老头喝完了一壶酒，吃光了两菜一汤，压根就不管在一旁还站着没吃饭的李香草，打着酒嗝，剩下一桌子的空盘空碗回屋睡觉去了。

李香草只能坐下，重新到锅里去换了一碗热饭，然后用最后剩下的一点点菜汤，吃了一碗饭。

边吃眼泪像是断线了的珠子似得掉到碗里，她总记得，小的时候，这样的日子每天都是常态！

好在还是后来，她嫁人了，嫁的人还给了不少的聘礼，娘家人对她的态度才改观一点。

再到后来，吴铁柱逢年过节还会送点值钱的东西回去，家里头的人也跟着好了不少，原本李香草还以为家里头的人变了，把她当女儿了，可是谁知道，知道她和离了，娘家人的嘴脸，又跟之前一样了。

不是家里头的人变了，而是，给了钱，给了物，暂时堵住了那些人的嘴，现在钱没了，那副肮脏龌龊嫌贫爱富的嘴脸又暴露无遗了。

李香草吃完饭，到厨房将碗筷洗干净之后，回到了屋子，就见隔壁屋子里头传来了爹的鼾声。

他早就睡了。

李香草叹了口气，回了自己的屋里。

等到稍微歇息了一下，隔壁房间的鼾声已经没了。

李香草拍着门喊道：“爹……爹……”

里头没人应，李香草忙去找人，可是找遍了屋子里里外外，都没见着人，这下李香草担心了。

李老头还是第一回来清水村，人生地不熟的，他会去找谁呢！

李香草吓的到村子里头去找，边找边喊：“爹，爹……”

最后，在村子里的人经常唠嗑的大树底下，发现了李老头，他正坐在人群里头，听人说家长里短呢！

“爹，我们回家吧！”李香草这才舒了一口气，忙上前去拉李老头。

李老头正听的有劲呢，哪里愿意跟她走，往旁边一甩，李香草好歹也是个姑娘家，李老头四十多岁，正当壮年，这么一甩，就把李香草给甩的往后退了好几步。

往下跌的感觉，让李香草的心都快要跳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