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什么意思?”太妃脸上多了一丝警觉。
她虽然看起来不怎么管王府的事情,可是心里却是明镜一样的,说白了,她对谁都不相信,只相信她自己。
“我的意思是,不是我告了王爷,而是我带着人去跟王爷告状!”
盛浅予回一句,看着太妃表情变化,暗自冷笑一声,又说道:“珍姨娘的弟弟高斌在王爷身边当值,却带着官兵抢掠百姓的东西,您也知道,明阳村的百姓都是在官道两旁做生意,官道上来来往往的都是王侯。”
说到这里,盛浅予停了一下,拧着眉头似乎是将她的话听进去了,又接着说。
“王爷在朝为官,也有不少政敌,若是让有心之人看到去皇上那里说起,这可是要剥夺兵权的罪责,如今我将珍姨娘的弟弟带去王爷跟前告状,由王爷来处置,如今他自己跟皇上请罪,这性质可就不一样了。”
太妃眼神凝滞,她向来懂得衡量利益关系,如今听盛浅予这样一说就明白了,点点头。
“这么说来,你做得对!”太妃的神情柔和了许多。
盛浅予心中冷哼一声,脸上神情却多了一丝无奈:“只是,我这样良苦用心,王爷却不明白,只因为那高斌是珍姨娘的亲弟弟,这不,我刚回来就被叫去书房挨了骂,后面又出了这些事情。”
听着盛浅予的话,太妃的脸色有些尴尬,嘴角动了动,道:“你既然是为了我誉王府着想,我必定不会让你受了委屈,可恨的是珍姨娘,竟然将她那个地痞的弟弟送到军中,险些害了你父王,绝对不能原谅!”
“还是太妃明辨是非!”
盛浅予委身一礼,表情平淡,心中却忍不住一声冷笑。
誉王也好,太妃也罢,从骨子里就是这种自私的人,本不应该对他们有任何期待的。
盛浅予从湖心凉亭走出来,经过花妈妈和踏雪身边。
“见过三小姐!”
两人给盛浅予行礼,看着她脸上飙车亲哥比平常更添了几分凉意,两人眼神交换片刻,却没有说出话来。
他们跟在太妃身边多年,对太妃的脾气也了解,明眼看着盛浅予从回到誉王府到现在为太妃做的事情,再到如今这般生疏,两人心中也是无奈。
“快请起!”
盛浅予伸手扶了花妈妈一把,看着有些复杂的表情,微微勾起唇畔却没有说话。
眼看着盛浅予离开的背影,花妈妈和踏雪的眉头微蹙,不过很快又散开,紧忙转身到太妃身边。
此刻太妃也是愣愣的看着盛浅予的背影,脸上的表情有些茫然:“芝兰,你说,予儿这孩子,对我誉王府来说,究竟是好还是坏?”
花妈妈脸色微微沉了一下,犹豫瞬间,回答:“虽然三小姐手下的兵力不属于誉王府,可她依靠自己的本事坐到了郡主的位置,这是好是坏,自然由太妃和王爷来评判,奴婢只知道,太妃病重的时候,是三小姐跑前跑后,至少,她是孝顺的。”
当日就连誉王也相信太妃是老年症,若不是因为盛浅予,她估计活不到现在。
花妈妈到底是跟在太妃身边多年的人,不该她出头的时候,一句多余的话都不说,不过最后这一句提点,却是提点到了太妃的心口窝。
如今太妃是真的有些后悔了。
“是啊,她是孝顺的……”
太妃呢喃了一句,眼神恍惚之间,似乎泛起了荧光。
这比盛浅予从凉亭下来,袭久和玲珑便迎了上来,特别是玲珑,神情紧张的在盛浅予身上扫过一遍。
“小姐,你没事吧?太妃有没有……”
有没有为难你?
这话说到一半,玲珑却停了下来,有些话不应该从她嘴里说出来。
平常都是被端月提点,玲珑总是觉得她太过谨慎,可是如今端月走了,玲珑却自己开始谨慎起来。
“我又没做什么让太妃可以为难我的事情来,太妃为什么要为难我?你瞎担心什么!”
盛浅予伸手在玲珑上脑门上谈了一下。
如今天色已经彻底黑了下来,众人朝鎏湘院的院子走去。
这边誉王身边,依旧是留的珍姨娘在旁边伺候,如今烟妃大着肚子不方便,兰姨娘又是常年礼佛不出来的,如今只有珍姨娘一个人在身边伺候。
给誉王吃了药,珍姨娘一身疲劳的回到沁春园,刚回去便躺在了床上。
“后院这么多女人,为什么只让我一个人盯着!”珍姨娘满腔抱怨。
“哎呀,我的姨娘,您可不能说这样的话!”
丫鬟珠翠正倒水,听到珍姨娘这话,紧忙过来拦着,一脸谨慎的看看旁边没有别的小丫鬟,这才松一口气。
“这个时候,正是您往自己争面儿的时候呢!”
说着话,珠翠将手中的茶水带给珍姨娘,接着说:“烟妃如今大着肚子,肯定是不能伺候的,如今得力的人,可不就是您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