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郡主没出口的话,让盛浅予眼底闪过一抹凌厉,很快顺着她的意思,抿唇勾笑。
“能让君主看着顺眼,盛浅予是何等的荣幸!”
“你倒是会说话,难怪……”
凝郡主说着话再次停下来,侧目朝盛浅予看一眼,沉了沉眼皮:“好了好了,不说了,本郡主困了,先走一步!”
话音落地,凝郡主转个方向朝旁边小路走去。
这凝郡主虽然言辞凌厉,却也是个直爽的性子,相比誉王府中那些人,反倒更容易相处一些。
盛浅予目送着凝郡主离开的背影,如波的水眸泛起一层波澜,联想着今日的发生的事情,一切似乎看起来平常,可又不是那么正常。
须臾,收回目光,盛浅予转身进了自己的院子,慵懒的打个哈欠抬脚走进房门,转身刚关上门,一人性恍惚之间出现在房间内。
“你该不会真的以为自己是誉王府的人吧?”
殷离修斜坐在桌边,手中拿着杯盏把玩儿,撩起眼皮朝盛浅予看过去的目光中带着几分冷笑:“别忘了,你可是来报仇的!”
“我当然知道!”
盛浅予暗自朝他翻个白眼,径直走到桌边倒茶喝一口润润喉咙:“只是这件事并不是最恰当的契机。”
殷离修幽深的眸子之间散出一抹邪魅,冷哼一声,撇撇嘴低头喝茶。
“相比之下,盛允承是个不好对付的,我需要慕婉纯这个翘板才能动得了他!”
说着话,盛浅予再倒一杯茶,她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要跟他解释。
然而,殷离修对这样的解释似乎并不在乎,不以为然的撇撇嘴,冷声嗤笑。
“有时候自欺欺人的话说多了,自己也会相信那是真的!”
殷离修将手里的杯盏放在桌上,杯底轻磕桌沿发出一声脆响,声音荡开,让人心底忍不住发颤。
很明显,他对盛浅予今晚帮慕婉纯开脱并不满意,毕竟,像他这种睚眦必报的人,绝对不会放过她。
“让你看戏还没管你要钱呢,哪儿这么多废话!”
盛浅予也瞪眼了,说着话将手里杯盏狠狠地顿在桌上,声音比殷离修刚才更大!
你大爷的!
有事儿的时候你看热闹,现在跑到跟前这么多废话!要不是你把老娘送回来,凭着自己的本事,说不定在哪里快活呢!
眼瞧着盛浅予翻白眼撇嘴的模样,殷离修阴骛的双眸之间多了几分邪魅,上前一步伸手勾住她的下巴。
“戏演的好看爷自然给钱,若是演砸了,你就准备把自己赔进去吧!本王可不会再来救你第二次!”
殷离修微微眯起的眼睛里散开一丝危险的气息,不是之前玩味一般的邪佞,而是一股沁人心骨的阴冷。
纵然是盛浅予也被他深不见底的双眸之间散出的冷寒冻住。
怔愣之中,忽然钳制下巴的力道散开,不等她回过神来,殷离修已经消失在靡靡黑夜之中。
盛浅予冷冷的看着殷离修离开的方向,心底不经意腾起一股说不清楚的滋味,本以为接触这段时间对他有些了解,可如今看来,似乎又并不了解,他这个人,让人看不透。
翌日。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缝隙洒进屋内,落在盛浅予清美的睡颜上,睫毛如同沾染了阳光,带着一股仙灵的活力。
寺院的钟声响起,依存佛祖旁侧,清晨是吸收天地精华的最佳时刻,众人纷纷从睡梦中惊醒,快速洗漱穿戴好随着僧人在前厅诵经,仿佛这样能更得佛光庇佑。
盛浅予跟着众人一同前往前殿,经过了昨晚的事情,平常面上的凌厉似乎也跟着散了,如今低眉顺眼的跟在誉王妃身边,再也没有多余的动作。
半个时辰的功夫,小沙弥手中的木鱼落下,早课终于结束,智清大师最后将燃香供奉在香位上,这日的任务算是完成了。
“智清大师!”
盛浅予站在一边,等智清大师出门的功夫迎上前去,双手合十行一佛礼:“劳烦事情大师给琥珀开光,以保佑太妃福泰安康。”
说着话,盛浅予双手将那葫芦形状的琥珀捧到智清大师跟前。
智清大师微愣瞬息,目光落在那琥珀上,神情微微变化:“这琥珀的确是不凡之物,小施主心灵智慧,实为难能可得!慧元,做法坦!”
“是!”边上一僧人得令带着几个弟子匆匆离开。
“多谢大师!”盛浅予微行一礼,请眸之间奕奕神采。
佛家开佛光之坛,众人不得围观,半个时辰后,殿门打开,智清大师抬脚踏出,后面跟着小沙弥怀里抱着一个锦盒跟着出来。
“小施主!此物沐浴佛光,乃至清至净之物,千万要妥善保管!”
智清大师径直走到盛浅予跟前,将开过光的琥珀连带锦盒送到她跟前。
“多谢大师!”
盛浅予恭恭敬敬双手接下,转向太妃:“太妃,此物原为葫芦形状,意为福禄,予儿将它送给太妃,希望它伴太妃左右福禄长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