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葵怎么会这么想呢?”大久保夫人一愣,随即露出温柔的笑容,“葵觉得自己在冰帝过的开心吗?”
大久保葵沉默了一下,点了点头:“葵、葵在冰帝,有遇见很好、很好的人。”
“那就不用担心其他的呀,”大久保夫人万般怜爱地搂住女儿,“学费什么的,自然有妈妈负担,葵呢,就只要开心就好了呀。”
“只要妈妈还在的一天,就绝对、绝对不会让人伤害到葵的,好不好呀?”
大久保葵依偎在母亲的怀里,信赖无比地望着强大的母亲,眼神明亮地点了点头。
……
那个眼神,让看见这一幕的迹部心里难受得不知说什么才好。
他清楚地知道,在不久之后,大久保夫人就因车祸去世了。
当时的他和大久保葵也只是点头之交,他好像是……吩咐北条结衣去大久保家里慰问?
他似乎、还为大久保报上困难生的名额,减免了她的学费。
然后……
然后怎么样了呢?
她会感激他吗?
在母亲的葬礼上,遇见北条结衣、遇见那个只知道要钱的父亲——
迹部忍不住以拳头抵住酸涩剧痛的心脏,以勉强缓解那种巨大的后悔之情。
画面的场景陡然转换,变成了在冰帝的某间卫生间内。
全身湿透的大久保葵,被蛮横的北条结衣和大友月子撕掉了全身的衣物,连内裤都被扯掉的女孩正瑟瑟发抖地蜷缩在厕所的角落里,铃木花实正拿着相机对准大久保来回拍摄。
“诶?这样都不说话吗?”大友月子好奇地揪住大久保葵的头发,用力往外拽,满意地听到大久保葵带着哭腔的低呼。
“她是个结巴嘛,”铃木花实笑眯眯地,涂了鲜红色指甲油的手指敲击着相机,“结巴也敢勾引迹部大人?也不怕笑掉别人的大牙?”
“毕竟人家成绩好咯!”北条结衣恶意地笑了起来,猛地拽住大久保葵的脚腕,不顾瘦弱的女孩的挣扎和哭泣将她整个人掼在厕所的地板上拖行,把赤=裸的女孩摆成一个羞耻而肮脏的姿势,“快拍快拍,厕所脏死了。”
“拍好了已经,”铃木花实晃了晃相机,扭头看向地上摊着的如同死去了一般的大久保葵,眯起眼睛,脸上的假笑渐渐消失,“大久保同学这么久都不说话,我很没成就感啊。”
“——老师好像过来了!”厕所大门突然打开,露出放风的明川美子的脸,“下回再玩吧,不然被发现就惨了!”
……
画面又是一变。
社团活动之后,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铃木花实和北条结衣等四个人强硬地拽着脚步虚浮的大久保葵走到某条偏僻的巷道里。
“我已经和那个男人约好了,就在宾馆二楼房间里啦。”铃木花实晃了晃手机,惨白的灯光下映照出她满脸彰然若显的恶意。
“哟西、哟西——大久保,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吧?”北条结衣捏住大久保葵的下巴,盯着女孩苍白麻木的脸,“处口女的价格最高呢,要好好伺候客人哦!”
“不然的话——”铃木花实晃了晃手机,冷冷看着大久保葵,“明天你的照片就会贴满整个冰帝哦~”
“呐呐、去吧,你也不想你心中的迹部大人看见你那副摊在地上的丑恶样子吧?”
几个人将大久保带到恩客制定好的房间边,把含着眼泪、目光呆滞的大久保葵推了进去。
就这样,把她推进了地狱。
“——哈哈哈不会吧,真的进去了?”
“她是处吧?定价会不会太低了?”
“谁知道啊,说起来我才不要在这里等,我们先去唱歌好了。”
“什么嘛,我还要收钱呢……嘛,看见那个大叔就觉得恶心,叫他用信用卡在网上付费好了。”
“好惨哦大久保哈哈,就简简单单把自己给那么一个恶臭男人了哦哈哈哈——”
几个人嘻嘻哈哈地,丢下了房间里的大久保葵走远了。
……
迹部捂住眼睛,心中是前所未有的冰冷。
毁掉一个女孩有多么的简单?
就在这几个女人的嘻嘻哈哈之间,有个人的人生,那个成绩优异、努力上进的女孩的人生,就这样被全部摧毁了。
……等终于鼓起勇气想要报警的时候,却被亲生父亲锁在家里。
——“你就是大久保的父亲吗?你女儿报案的事情你知道吗?”
——“要多少?给了钱就让你女儿撤诉啊,管好她别再出现在我们面前了!”
——“没听几位大小姐说吗?别给我添乱了!要不是你在你妈边上嘀嘀咕咕把钱都拿去了,我至于落到现在这个田地?”
——“你还想去报警?恩?拿着刀想威胁我?”
——“噗哈哈,还真是在威胁我?你想去死?拿你自己的死威胁我?”
——“那你就去死吧!”
一幕幕画面在迹部的面前闪过,那个逐渐堕入地狱的女孩在绝望的无助里,在对北条等人和自己父亲的憎恶里举起了刀。
她杀了自己的父亲,然后自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