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向雪也有自知之明，她觉得自己没有这个资格出现在云家。

她没有这个脸，坐在这里，听云朵叫她一句“奶奶”。

“你知道吗？容亦琛，直到现在，我的家人，都不知道，当时我怀着云朵的时候，是什么情况。”

他眼底闪过一丝愕然：“你没说？”

“嗯。”

“我以为……我以为你只是隐瞒了事情的经过。但是你怀着云朵的危险性，你还是跟云家坦白了的。”

容亦琛完全没有想到，这超出了他的意料范围。

“我怎么可能说……”云晨语低头，轻声回答，“如果当时我告诉家人，我怀着的孩子，可能会是一个有残疾的孩子，可能会是精神方面有问题的人，你觉得，他们会答应让我去华盛顿吗？”

“你……晨语，这样太冒险了。”

“我只想留下这个孩子。在医院接受治疗的时候，我也请求医生不要告诉云家，胎儿的真实情况。我打针吃药挂水，一个人都扛过来了……”

可是现在，云晨语看着云朵那么开心欢快，甚至是有点没心没肺的样子，她心里难受。

真的是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难受。

容亦琛低声说道：“晨语，那些苦难，我知道你都一个人熬过来了……”

“是啊，我一个人熬过来了，我赌赢了，我付出了多少的代价和心血，我很清楚。可是，你呢？容家呢？你们……究竟付出了什么？”

他们什么都没付出。

但是，他们却是在这里享受着她拼搏之后，得来的成果。

凭什么？

为什么？

他们为云朵做过什么吗？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