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马上就过去。”
“孟副局长,这有份文件需您盖章签字。”
张秘书递过来一份文件,孟局长从抽屉里拿出了公章,在文件上用力敲了下,又龙飞凤舞地签上大名,再把公章放回了抽屉。
“会议时间快到了,这次是领导主持,您得快点了。”张秘书催道。
“我这就去!”
孟局长把公章随意地放进了抽屉,也没上锁,就起身朝外走,还冲孟凡喝道:“没事就早点回家!”
“知道了。”
孟凡眼睛不住朝抽屉瞟,心里暗暗祈祷他爹和张秘书赶紧把抽屉锁上,这样他就不用做贼了,也不会有心理包袱了,可他爹和张秘书像是忘了一样,匆匆跑出去了,之后便再没回来过。
使劲咽了下口水,孟凡额头冒出了汗,抬头问天:“老天爷,您这是帮我还是害我啊?”
朝抽屉伸出了手,孟凡又咽了下口水,汗流得更多了,大冬天竟满头大汗,看得门外的孟局长咬牙切齿,暗骂这兔崽子没出息,做点坏事都没胆,他怎么生出这么个怂货儿子来?
等了半天,孟凡还没拿到公章,孟局长气得捏紧了拳头,好想冲进去扇几耳光,这么不成器的东西,大出息肯定不会有了,他英明一世,却后继无人啊。
张秘书也看得着急,突然对自己打光棍的忧桑淡了些,孟局长这么英明神武的人,生的儿子却这么没出息,其实结婚生子也没什么好的,生个聪明孩子还好,万一生出个没出息的,还专门坑爹的儿子,那可真是倒了十八辈子的血霉了,还不如打光棍呢。
屋子里的孟凡哪知道他爹在外面看得冒火,心里还在天人交战,又过去了好几分钟,终于打开了抽屉,拿到了那枚他爹刚用过的公章,从口袋时掏出空白批条,把手拭了把汗,深吸了好几口气,孟凡咬紧了牙,终于下定了决心,抓起公章在批条上盖了下去。
“咣”地一声,孟凡的心不仅没落地,反而提到了嗓子眼,额头的汗流得更多了,他有种把批条撕碎的冲动,可眼前出现了叶婉静梨带泪的样子,心又软了。
就这一回,婉静说了,她只帮朋友一回,可以分几千块钱,就可以买婚房了,婉静也是为他们的幸福未来打算的,他一个大男人,不能啥事都不管,那样也太负责了。
孟凡又擦了把汗,把公章放回了抽屉,慌乱之下,他也没去细想,这枚公章新得有点不像话。
吹干了批条上的红印,折好放回口袋里,孟凡松了口气,推好了抽屉,再四下看了看,便朝外走去,孟局长和张秘书已经不在了。
等他走了后,孟局长从隔壁办公室出来了,脸色阴沉,紧紧抓着皮带,旁边的张秘书默默同情了孟凡三秒,这小子捅大篓子了,不扒掉三层皮,他和孟局长姓。
孟凡直接去找叶婉静了,把盖了章的批条给了她,还说:“以后不能干了啊,我爹要是知道了,肯定饶不了我。”
“小凡,你真好,我爱你。”
叶婉静抱住他亲了口,这次是真心实意的,今天是最后一天了,总算能和孙建功交差了。
孟凡羞红了脸,心里的慌乱也散了些,只要婉静高兴就好,反正小暖说了,钢材生意不犯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