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怀年心拔凉拔凉的,连兄弟都背弃他了,他活着还有啥意思?
“孟哥,你不能见死不救,要不你和你爸说一声,别让我娶江小月,成不?”
“我可不敢和我爸说,他最近心情不好,你也别急,大不了先娶了江小月,过个十天半月就离呗,反正你又不吃亏,关了灯女人都一样。”
“那你咋不说江小月是你真爱!”
陆怀年呛了句,脑袋上挨了一巴掌,孟凡骂道:“你和本公子能比?我爹是厂长,你爹是啥?一个小小的科长,还是我爹施舍的!”
“孟哥别气,我说错了,我当然不能和你比,连你脚趾头都比不上。”陆怀年赔笑说好话,心里却刺进了根钉子。
孟凡哼了声,没搭理他,顾自走了。
陆怀年脸瞬间变得阴沉,拍了拍身上的灰,也回家了。
江小暖回家时,江家在吃晚饭,她从包里拿出两个肉包,放在江大宝碗里,还有两个茶叶蛋,这几天,她每天都会带肉包和茶叶蛋回来。
江大宝习惯地拿了个肉包和茶叶蛋给江老太,自己欢喜地吃了起来,肉包的香味刺激着江家人的味蕾,桌上只有一般冬瓜汤,一盘豆腐炒雪里红,还有一碟蒸梅干菜,没有一点荤腥,只有江小华的碗里有一个煎蛋。
江小月以前的煎蛋待遇已经被取消了,江老太对她也不如从前疼爱。
“我要吃肉包!”
江小华伸手去抢江大宝的,江小暖狠狠瞪了眼,拿起舀汤的铁勺就敲了下去,江小华痛得大叫,愤恨瞪着她。
“奶奶,我的手要断了。”
江老太手里的包子还没吃,她吃不下,孙子都没得吃,就算龙肉她都吃不下。
“一回家就拿你弟弟发脾气,你是疯狗不成!”周艳红骂,脸比锅底还黑。
最近事事不顺,和王大姐说好这个周末来家里相看的,可却出了大女儿的事,周艳红相信女儿肯定是清白的,但陆怀年说的信誓旦旦,连女儿屁股上的胎记都说得出来,现在厂里传得风风雨雨,说的那些话很难听。
女儿还没嫁人名声就坏了,就算考上大学也嫁不了好男人了,干部家庭怎么可能会娶个名声不好的儿媳妇,周艳红恨死了陆怀年,更不明白陆怀年为什么要泼女儿脏水。
王大姐前两天就和她说,让她先解决家里的事,虽然说得很客气,但意思很清楚了,就是瞧不上她家了,周艳红心里气苦,还得赔笑脸。
偏偏屋漏又逢连夜雨,今天办公室负责人事的领导找她了,说厂里最近缩减开支,要精减一批临时工,她在名单内。
这个消息如同晴天霹雳,炸得周艳红脑子都懵了,虽然她瞧不上临时工,可每个月好歹有十八块工资,工作也轻松,不用风吹日晒,也不用下地干活,要是没了这份工作,她还能做什么?
她可不愿意天天在家糊纸盒,眼睛熬瞎都挣不了几块钱。
人事科长的口气很生硬,没有一点通融的余地,周艳红心情比打了霜还难受,王大姐他们也不高兴,少了周艳红就意味着以后他们要多干活了。
所以王大姐几个正式工替她分析,根源肯定出在江老太三天前去陆家大闹上,得罪了陆科长,陆科长又是厂长面前的红人,自然要报复,第一个就拿周艳红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