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外面的敲门声,林白药从沉睡里醒过来,双手抱头,头疼欲裂。
他依稀记得回来的路上都有点坚持不住,就是那种迷迷糊糊仿佛喝酒断片的感觉,好像是隗竹扶着他进的屋,至于怎么上的床完全忘记了。
大爷的,不会生病了吧?
重生以来,别的没太多体会,可身体和精力真的是倍棒,跳本草纲目三小时不带喘气的那种。
就跟那些古往今来所有能成就大事的人一样,不仅睡得少,而且永远有用不完的精力。
可这次怎么虚了呢?
难道是憋的太久,阴阳不够调和,导致阳气上冲厥阴经,造成头疼?
胡思乱想的时候,敲门声更响了些,林白药有气无力的下床,步履蹒跚的挪到门口,道:“你不是有钥匙吗?”
敲门的人不是朱大观,而是隗竹。
她换了套居家服,长发自然垂落肩头,没有化妆的素颜透着清水出芙蓉的灵秀,双手端着红红的姜汤,漂浮着葱白和大枣,丝丝升腾的热气横在两人之间,一时竟洋溢着某种温馨的家的味道。
看到林白药的样子,隗竹吓了一跳,道:“脸色这么白?快回去躺着,我熬了汤,你喝点去寒……”
林白药苦笑道:“估计是病了,不成想我这个鲁智深一样的男人,脆弱起来,竟和娇滴滴的林黛玉打了个平手。”
“还能贫呢?看来没什么大碍。”
隗竹先行两步,把姜汤放在茶几上,然后回来扶住林白药,让他的胳膊穿过脖子,搭在自己的肩头,道:“慢点……这两天大降温,你千里奔波,身心俱疲,可能是寒气入体,经脉郁结,以致浑身乏力,头痛难忍……”
林白药虚弱的笑了笑,道:“原来你是老中医啊?”
“我不是老中医,但我认识老中医。”
隗竹道:“刚打电话问过了,喝点姜汤捂一捂,若是能把汗发出来就没事,还不行就得去医院……”
重新躺回床上,隗竹端着姜汤过来,道:“手还有力气吗?”
林白药强撑着道:“我只是感冒,又不是瘫痪……”
结果手一歪,姜汤差点洒出来。
“算了,我喂你吧。”
隗竹侧身坐在床头,用勺子底部滑过碗的边沿,轻轻的吹了吹,再送到林白药的嘴边。
饶是林白药脸皮厚,这么近的距离,呼吸可闻,还是有点不好意思,迟迟没有张嘴。
隗竹柔声道:“事急从权,你就当我是护工。来,快喝了吧,等会凉了效果不好。”
林白药忍不住道:“幸好你没说那句‘大郎,该吃药了’……”
噗嗤。
隗竹没忍住笑出声,旋即别过头去,俏脸浮上几层红晕,道:“你这张嘴,埋汰别人,还顺带埋汰自己……”
“这就是杀敌八百自损一千的大招。”
林白药插科打诨缓解了尴尬的气氛,道:“干脆别用勺子,直接来吧!”
“哎,你慢点,别呛到了。”
他不等隗竹答应,探头过去噙住碗,叽里咕噜的一口气喝完,胸腹间如同大地回春,瞬间舒服了不少。
躺回被子里,隗竹随手帮他掖了掖被角,端着碗走出卧室,过了会又出现在门口,道:“我就在客厅,你休息吧,有事叫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