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诗婧怎么也没想到她正因为这样的原因闷闷不乐,一时哭笑不得。
只是看瑞珠脸上的自我厌弃十分明显,她到底没有笑,而是点了点她的鼻尖,道:“傻姑娘,你一天到晚到底在想些什么?”
瑞珠咬住了嘴唇,水光在眼眸中一闪而过,垂下头没有说话。
这些日子,她越发的察觉到了自己到底是又多么的没用。
娘娘最近一直在忙一些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东西,蔺婉晴分明对这些不上心,却时不时能说出些什么来,让娘娘或者恍然大悟,或者大笑出声。这种时候,木槿静静立在一侧不言不语,陈灵珺也总是会露出会意的微笑来,只有她仿佛是格格不入的。
而木槿尚且能够在娘娘遇到危机时候,将娘娘护在身后,陈灵珺把报纸办得有声有色,如今交到了别人手上出宫去做大事儿,也没有分毫的露怯。
从始至终只有她,既不懂娘娘跟婉晴到底在说什么,又不能文又不能武,这些时日更是隐隐的被完全忽略。
她倒是没有什么嫉妒心,只是实在是讨厌自己的平庸无用,除了给娘娘扯后腿毫无用处,有时候反过来需要靠娘娘保护。
她也想,也想如同其他三个人一样,给娘娘办事儿,为娘娘分忧,甚至哪怕只是让娘娘笑一笑也好。
可是,她什么都做不好,直到现在,还要因为自己这点无所谓的情绪,惹得娘娘担心。
看着她乌黑的发顶,宁诗婧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食指戳了一下她的额头,道:“咱们瑞珠想来是活泼开朗又可爱大方的性子,什么时候竟然也学会了自己一个人胡思乱想、悲春伤秋?”
“娘娘……”瑞珠眼眶通红地抬起眼,眸中含着大颗的眼泪。
她分明能很好地控制自己的情绪,没有这么脆弱,明明只要自己好好调整一下,这件事情就会过去了。
可是为什么,听着娘娘用这样宠溺又温柔的语气,跟她说话的时候,她会觉得心里酸涩发胀,难过地想要哭出来?
“哎,你别哭啊!”宁诗婧见状,忙拿着帕子一边给她擦眼泪,一边摇头道:“瑞珠,你怎么能那么想?你怎么可能是没有用的?你这么说,不光是否定了你自己,也是否定了许多女人的价值。”
她掰碎了跟瑞珠分析。
这个时代,像木槿会武艺的女孩子已经是少部分人,如同陈灵珺一样能干的,也会因为世俗的目光困在后宅里,走出来的少之又少,能走出来又没有落入自怨自艾的怪圈,蜷缩在家中不敢出来的又有几个呢?
更何况,就算陈灵珺有野心,如果没有遇到她,没有她作为后盾和各种来自于现代的经验做出的事情,陈灵珺又能做什么呢?或许顶天了做些贵女的先生罢了。
至于蔺婉晴……穿越这个身份,古往今来能有几个?
瑞珠不是平庸无用,只是因为其他三个人的特殊性,才会让她有这样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