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玉珩的目光却在那因镇上转了一圈,道:“王掌柜未免太小心了些。”
“小心总是无大错的。”王掌柜仍旧含笑,并没有多言。
钟玉珩沉默了片刻,冲着钱乙微微颔首。
钱乙捏起银针,仔细在碗里试了毒,才将那刀削面摆到他的面前。
这主仆两个也就真的如同寻常的食客一般,坐在桌旁吃完了这两大碗用料十分丰富的刀削面。
待到最后,钟玉珩搁下筷子,木筷跟瓷碗碰撞发出一点清脆的声响。
而他的目光冷然,一字一顿道:“面,本官已经用完了。接下来,王掌柜不如坐下陪本官聊一聊?”
……
宁诗婧这一觉睡得很沉。
傍晚时分,她是被瑞珠小心翼翼地叫醒,下意识地摸了摸身侧,发现半边床榻早已经冷了下来,显然睡在这里的人已经离开了许久。
这样的情况并不少见,以往他们不曾更进一步时候,每日钟玉珩都要早早起来上早朝,她醒来的时候他往往早就已经离开。
今日她摸了个空,心中却不知怎么也跟着沉了沉,睡眠不足加上初初醒来有些昏沉的头脑有些发粘。
她揉了揉眉心,看着暗下来的天色皱眉道:“钟玉珩呢?”
“奴婢不知……”瑞珠愣了下,露出有些茫然的表情,道:“奴婢……奴婢睡了过去,并不知晓钟大人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平日里她跟钟玉珩一起,门外伺候守夜的人都是他的人。
更何况瑞珠和木槿昨夜也陪着他们熬夜一整宿,她们也不是铁打的,几乎在事了之后就被她撵去睡了,不知道也很正常。
临睡之前的记忆渐渐涌上了心头,宁诗婧点了点头,道:“不管你的事儿,是我睡糊涂了。”
“娘娘,您该用晚膳了。”瑞珠小心地扶着她起身,柔声道:“你若是乏着,用过晚膳之后再歇息。仔细睡得久了,夜里醒来睡不着。”
宁诗婧知道她说的有道理,也没多说什么,点点头一边起身叫她伺候着穿衣,一边问道:“陛下那边怎么样了?有消息传过来吗?”
“奴婢醒来着人去问了,回话说陛下已经醒了。”瑞珠周到地回禀道:“说是三皇子殿下,午膳过后不久就亲自去龙床前守着,看着陛下用了药又哄着陛下歇着了。”
听到这话,宁诗婧顿了顿,眼前事闪过陈敏哲病弱单薄的模样,微微叹了口气:“他有心了。”
瑞珠没接这话,仔细给她抚平了衣裙的褶皱,又选了合适的环佩压住衣角,才道:“娴太妃着人送了谢礼来,奴婢叫人回了礼,感谢娴太妃关怀陛下。”
“你做得很好。”听到这话,宁诗婧的眉头微皱,有些无奈却也理解地道:“娴太妃大约是为了绿萼急昏了头。”
娴太妃今天早上来求救的时候,是避着人来的,加上有钟玉珩的人遮掩着,宫中并没有人知晓消息。
这会儿绿萼大着肚子,娴太妃亲自上门又太隆重,叫旁人送谢礼,不管选的人嘴严不严,就先叫宫中其他人有了揣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