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诗婧心中一惊,忙上前两步一把扶住她,皱眉道:“这是怎么了?起来说。”
“求太后娘娘救命……”娴太妃却固执地跪在地上,眼眶通红得吓人,哽咽着俯首磕头,道:“太后娘娘,求您救救绿萼,您的大恩大德,妾身没齿难忘。”
宁诗婧眉头皱了起来,扶着她道:“你先别忙着跪……总要告诉哀家发生了什么,哀家才能知道要怎么救。”
她这副六神无主的模样,显然是急坏了,被她的情绪感染,宁诗婧的语速也不自觉地加快。
“娘娘……”娴太妃泪水涟涟,见她并没有一口拒绝,环视一圈四周。
“都退下。”宁诗婧没有犹豫,直接挥退了伺候的人。
待到大殿中只剩下她们两个,娴太妃才擦着眼泪求到:“娘娘,绿萼腹疼不止,还请娘娘救命。”
宁诗婧心中一沉,想到自己之前的猜测,眉目沉凝:“既然腹痛,怎么不宣太医?哀家这就叫人拿了哀家的牌子,请太医过来。”
一听这话,娴太妃却急了,顾不上礼仪尊卑,上前一步扯住她的袖子低喊一声:“娘娘,万万不可!”
宁诗婧顿住脚步,心中的那个念头更浓。
难不成,娴太妃跟绿萼真的胆子大到了这种地步?
“哀家又不是太医,娴太妃既然不许哀家请太医过来,又何必求到哀家头上?”
娴太妃闻言面露纠结,握紧了拳头站在原地,眼眶红的快要滴出血来。
清冷淡漠的人被逼到了这份上,越发显露出几分可怜来。
宁诗婧却硬下心肠,转头不看她,道:“如果娴太妃到了这种时候还执意不肯说实话的话,还请原谅哀家不通医术,不知道该如何出手相助。”
说罢,端起一旁的热茶送客:“娴太妃请回吧。”
不!她不能这么回去,绿萼还在宫中等着!
娴太妃咬牙,眼中显露出决然,“扑通”一声重新跪下,道:“娘娘,妾身实在是走投无路,只能求到娘娘面前……求娘娘给妾身主仆一条活路……”
说着,她也不再犹豫,将一切娓娓道来。
一切还要从先帝薨逝之后说起。
先帝停灵时候,宫中上下一片缟素,后宫嫔妃和身上有品阶的命妇、官员都忙着给先帝守灵,虽然有钟玉珩压着,平静的表象下依旧暗潮涌动,宫中的护卫自然也没了平日的森严。
那时候宁诗婧还没来,小太后作为先帝的正宫皇后,新上任的太后娘娘,纵然只能听由钟玉珩的摆布,战战兢兢地为先帝守灵,她的宫中却也算得上是风平浪静。
娴太妃宫中却不一样。
她本就是个失了宠的,素日里缩在偏远的静悦宫关起门来过日子,手底下的人本就不如其他宫中伺候的人能讨到好处,先帝一去,更是人心浮动。
宁诗婧那日去静悦宫,整个宫中伺候的太监宫女大都敢明目张胆的擅离职守,其实从那会儿就已经有了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