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玉珩是那种没人捧哏就说不下去的人吗?
他当然不是。
她不答话,他就自顾自地转了转扳指,冲她笑着挑眉道:“分明在避暑山庄的时候,娘娘还亲自邀请臣仔细瞧一瞧,怎么如今反倒隔着衣服都不给看了?臣之前过于羞怯,错过了如此盛景,原以为今日能重温美景呢……”
宁诗婧:……
宁诗婧觉得自己快要熟了。
这种事情,如果对方表现的非常害羞,她的害羞就会变得淡了许多,甚至十分兴致盎然。
谁知道不过几天时间,他的脸皮就能以惊人的速度厚起来,对她说出这样直白的话……
这,这怎么叫人听得下去?
“此一时彼一时,现在想看,晚了!”她气急的咬唇,抬手端过一旁的茶盏塞到他的嘴边:“喝茶!不要再说了!”
这是要堵住他的嘴了。
钟玉珩止不住的想笑,却知道他的娘娘脸皮薄得很,要是再这样逗弄下去怕是真的要羞恼的不敢见他了,只能努力抑制住想笑的冲动,顺从的端着茶盏品茶。
见他不再开口说这些羞人的话,宁诗婧脸上的热度才渐渐地降了下去。
她不敢再靠他那么近,免得叫他在捉过去占了便宜不说,还要说一通直白火辣的话,索性坐在上首,撑着雪腮问他:“你今日处置了沈城和他的儿子,罪名公布了吗?”
钟玉珩手上的动作一顿,微微一晒,笑道:“想必那些大人们也没有那么好的心宣扬一下沈家的罪状……娘娘知道臣没有冤枉好人,臣心中就知足了。”
这种情况,也不忘了撩他一下。
宁诗婧瞪他,试图用眼神警告他严肃一些,心中却不免涌上了甜意,道:“你既然知道朝中官员都会闭口不言,甚至故意抹黑,那怎么还等着他们去说什么?你怎么不自己去说?”
想想她刚穿过来的时候,钟玉珩那是什么名声啊?
能止小儿夜啼的罗刹,传说中身高八尺、双目如铜铃、面色漆黑,以血肉为食。
完全已经被妖魔化了。
可是他做过什么吗?
没有,他除了掌握了整个朝政,将大权和皇帝掌握在自己手中之外,没有做过任何过分的事情。
他并不是一个噬杀的人,每每动手也大都事出有因,被抄家灭族的更是罪有应得。
可是他从始至终只知道坚持自己要做的事情,从不宣扬自己为什么这么做,加上文武百官言语含糊,乃至推波助澜,看在百姓眼里都是血淋淋的杀戮,也难怪会人人都闻之色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