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然没有!
这可真的是百口莫辩了。
宁诗婧万万没想到自己也有被人堵着问的时候,舔了舔干涩的嘴唇,试探道:“哀家说钟大人误会了,钟大人会信吗?”
我信你个鬼,你这个负心的女人坏得很。
钟玉珩一脸冷漠。
宁诗婧……宁诗婧觉得自己还真是又渣又谎话连篇……才怪呢!
于是到了最后,钟玉珩面沉如水地跟宁诗婧和小皇帝一起坐在了御花园中,神色冷淡的打量着这些即将在小皇帝身边侍读的小公子们……身边的哥哥们。
他这一身气势,就算是朝中文武百官尚且有些受不住,更何况这些年轻俊朗的小郎君。
当即就有不少公子面色苍白,全靠着良好的教养才不至于两股战战露出丑来,纷纷快速地拱手告辞离开。
其他人这样一走,仍旧留在这里的人反倒变得显眼起来,尤其是其中面色不改,一身白衣潇洒、捏着扇子满脸温文尔雅的俊美青年更叫人挪不开眼去。
宁诗婧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只觉这位公子实在是勇气可嘉,活像是个睁眼瞎看不到钟玉珩那沉得快出水的冷厉目光。
她自顾自地觉得好笑,没察觉到伴随着她的目光,钟玉珩的神色更加难看,一双黑眸活似刀锋般锋锐,直直地往那年轻公子身上剐去。
那白衣公子不但没有因此而觉得畏惧,反倒从容地上前一步,拱手施礼道:“参加太后娘娘,参加陛下,参见钟大人。”
小皇帝全程不在状态外,兴奋又胆怯地坐在属于自己的宽椅上,时不时偷偷拿眼睛去瞧另一侧的钟玉珩,根本没注意到这声请安。
钟玉珩脸色黑得厉害,注意到了也像是没注意到一样,犹自冷冷地盯着那张俊美温雅的脸释放冷气。
宁诗婧:……
这公子又没犯什么错,当着众人作为大安身份顶端的三个人同时对他忽视,传出去只怕要叫这位公子难做,况且这情况未免也太窘迫。
她无奈地叹了口气:“平身吧。你是谁家公子?”
钟玉珩身上的冷意更重,黑眸隐隐泛红,寒潭般幽寂。
那白衣公子直起身子,略带感激地冲她一笑,礼数周到地拱手道:“启禀娘娘,学生裴玉卿。”
宁诗婧一怔:“裴相是你什么人?”
“正是家中祖父。”裴玉卿微微一笑,道:“家父乃是裴中丞裴恒。”
不到二十的年轻人在御花园的花丛中微笑,身上满是透着书卷气的华贵,气质平和温柔,春风拂过衣带当风,叫人莫名懂了古人为何说“有匪君子,充耳琇莹,会弁如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