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察?哀家也想明察一下,各位大人到底是什么意思。”宁诗婧一双分明的眼眸里沁着冰冷,拍案道:“还是说你们对规制不满,想要取消早朝,以后有事都到勤政殿来议事?”
“娘娘,万万不可啊!”就算是再不以为然的人也忍不住勃然色变。
帝王不肯早朝,岂不是王朝倾颓的象征,他们哪里敢动摇这样的惯例?
如果他们今日应了,改天就能被天下苍生给活生生的骂死,死后也要一辈子都被钉在耻辱柱上。
“不可?”宁诗婧像是气急了,怒道:“哀家倒是不懂大人们的意思了。难不成各位大人以为陛下和哀家就闲成这样,每日不必做别的事情,只等着上完朝再为大人们答疑解惑?哀家瞧着哀家跟陛下,还不如大人门下的谋士,起码谋士还有报酬拿不是?”
“娘娘恕罪,臣等万万不敢。”
大臣们忙不迭地认错,一个个面色惨白,生怕这位太后娘娘又出什么惊人之语。
好在宁诗婧本就是敲打他们为主,见他们都战战兢兢的模样,沉默了片刻后才扬唇笑了笑,和善道:“哀家不过是开个玩笑,诸位大人怎么都行这样大的礼?快快平身。”
百官互相看了看,迟疑着没敢起来。
“起吧!”宁诗婧拖长了声调,略带着几分懒意,道:“各位大人这个样子,叫人看了还当哀家要治大人们的罪呢!”
朝臣们叫她说的心里七上八下,忐忑地慢慢站起身,心里的弦又紧了紧,给这位太后娘娘又打上个喜怒莫测的标签。
宁诗婧才不管他们在想什么,打量着他们至少短期内不敢再这样摆出逼宫的架势堵在勤政殿里要小皇帝拿主意,这才挥挥手叫他们都散了。
因为这段时间并不太平,她一直把木槿带在身边,招了招手冲她附耳说了些什么。
木槿点点头,脚下快速地几个起纵,守在宫道旁冲着吊在末尾,因为过于狡诈被大人们偷偷排斥的宁清河招了招手。
宁清河顿了下,不动声色地拐过去:“何事?”
显然认出了她是跟在宁诗婧身旁伺候的宫女,脸色沉着态度算不上好。
木槿也不介意,行礼之后道:“宁大人,娘娘托奴婢给您带句话。娘娘说‘树大招风,山雨欲来。’宁大人,话已经带到,奴婢告退。”
宁清河的脸色几度变幻,脸色阴沉地喝道:“站住!”
木槿显然也是见过大场面的,见他疾言厉色也不见丝毫的怯场,大大方方地施礼道:“大人还有什么吩咐?”
宁清河阴翳的目光上下打量着她,眸中波诡云谲,好一会儿才沉沉道:“娘娘这话是什么意思?”
“大人,奴婢不过是个小宫女,哪里能揣测到主子心中的想法呢?”木槿一笑,复又施礼道:“请大人不要为难奴婢,奴婢告退了。”
说完,快步转身离开,徒留下宁清河神色莫测地站在原地思量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