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那壮汉怒喝一声,抬起鞭子就又要抽。
“且慢。”钟玉珩抬手,从容地拿出一本折子,道:“谢大人立身清正,自我约束甚为严苛,自然是看不上我等俗人。”
“恰好今儿有人递上来一个折子,这上面的人家可以说是恶贯满盈、罄竹难书,谢大人这般刚正不阿,不如帮本官评判一下,这些人该如何处理?”
说完他展开折子,不紧不慢地念道:“谢崇文,安庆三十五年,贪恋柳树村村民张大牛的妻子三娘美貌,威逼利诱不成,与一群狐朋狗友趁张大牛外出联合将三娘奸污致死。张大牛屡次上告,反被诬陷意图污蔑士人,乱棍打死。”
“谢崇武,安庆三十八年,兼并良田,逼民为奴,导致大河村村民五死十一伤,私自倒卖官盐,未免事情败露,谋害朝廷命官,诬陷是山贼所为。”
“谢崇德,安庆……”
“住口!住口!竖子敢尔!”谢大人原本正气凛然的老脸窘迫地通红,愤怒地挣扎着身上的铁链哗哗作响:“信口雌黄!奸佞小人,陷害忠良!”
这上面,分明是他几个儿子的罪状。
“忠良?”钟玉珩冷笑一声,站起身走到他的面前。
他一步步,闲适如同闲庭信步,大红的袍袖在阴冷的地牢中翻飞,宛如置身九天神殿。
“谢大人也敢提及忠良二字?朝廷忠良,为人臣子的本分到底是什么,谢大人可还记得?!”
伴随着厉喝,谢大人痛苦的闭上眼睛。
为人臣子,为国为民。他为官三十载,修身以德,不敢行差踏错半步,偏偏子孙不肖,污他清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