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撤军?刚进攻了一次就撤军?”洪涛对蒋大郎的判断很是不解,上万人跑了七八天时间才赶到,光搭建营寨就搭了一天多,打十分钟仗就撤了?对方这位将领的心也太宽了吧,难道不该想想其它办法吗?
“此处夜晚滴水成冰,若是再有风雪侵袭,再想退就不好退了。一旦粮草耗尽,不用攻打就会自行溃败,到时候谁下令也没用。对方驮马数量不多,又没有牛羊跟随,加上来回路程五日是极限。现两日已过,除非大人的马蜂窝耗尽。”
经过刚刚的交锋,蒋大郎已经把信心恢复满满,比原来还满。他算是想明白了,帅司大人会不会打仗无关紧要,只要火箭够用,就算让王大指挥夏人也是输。
这根本就不是打仗,完全是大人欺负小孩。而且这个小孩还是远道而来,带的吃喝很不足。
他以前在禁军里就干过后勤,打仗可能不太拿手,但这笔账还是会算的。不管宋军还是夏军都得吃饭,且饭量也相差无几。
“……只能坚持几天却要劳师远征,还倾巢出动。大郎,敢不敢与本官打个赌,夏人这次不会撤。如本官输了就把西边的山坡与你屯田,你若输了呢?”
听了蒋大郎的解释洪涛非但没醒悟,还执迷不悟起来,又要开赌。只是他的赌本有点无赖,此处目前还未划入大宋版图,就算全给蒋大郎他也没法开垦耕种,指不定哪天夏人又给占回去了呢。
“末将不敢与大人相博……大人断夏人不退那必然就是不退。”蒋大郎也是宋人里比较油滑的,插上毛就是猴精。有了那么多听说和亲眼所见的教训,肯定不会上这个恶当。
“你就不能像二郎一般豪爽些?”洪涛很气愤,这都什么人啊,居然不接招。
“二郎已经输了一年军俸,大人还是饶了末将吧。”激将法也不管用了,蒋大郎打死也不应战。
“那下面该如何应对?”洪涛没招了,不赌就不赌吧,夏人到底撤兵不撤兵自己也是猜的,说不定猜错了呢。
之所以判断夏人不会撤兵,主要还是参考了梁道初的身份。他可是梁太后的侄子、夏国宰相的儿子。
假如王安石的儿子在阵前生死不明,沈括有胆量试探一下就撤兵吗?要是事后证明王安石的儿子就在城中,那沈括的仕途基本就算完蛋了,王安石能恨他一辈子,得往死里整。
宋人是人,夏人也是人,国情不同,可是人性都差不多。这位夏人将领不管是谁,要不就拖时间不带兵来,只要来了就得竭尽全力相救,不见到梁道初的人或者尸首不罢休。这样不管胜负,回去向梁家都能有个交代。
“末将不知……是不是让二郎他们……”蒋大郎已经不敢再凭借已有的经验做出判断了,当战争一方发生重大变化时另一方也会跟着变,会变成什么样不是经验能判断。接下来就得见招拆招,或者直接出大招。
“再看看吧,这是一个锻炼队伍的好机会。你看他们,是不是比刚才自如了一些?我们不能总依赖特种部队,以后到了山那边两军对垒是免不了的,搞不好还要攻城。你是他们的指挥,不如多传授他们一些战场上的知识,权当一次训练。”
现在就发动雪崩击溃敌人吗?洪涛觉得还不到时候,最好的是歼灭战,实在不成才会选择击溃。目前好像还没到危急时刻,己方除了一些人吐得苦胆水都出来了,连个受伤的都没有,慌什么。
让这些厢役见一见什么叫真正的残酷,经历一下生死转瞬,会比训练十年还管用。至于说为何要训练厢役而不是禁军,洪涛有自己的考量。
厢役相对禁军而言确实战斗力要弱不少,可是也有优势。他们更听话、更容易控制。以目前的状况看,自己想要完全控制一支禁军几乎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