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见状,连忙上前将令牌收回,双手呈到自家爷面前。
“锦……锦风……”慕容斐面上露出一抹尴尬,显然没想到,对方会在表明身份后说出这样一番话。
牧锦风接下令牌,随手往桌上一丢,态度冷淡道:“既然相识一场,道谢就不用了,慕容公子若是无事,小爷就不送了。”
“表哥!”慕容芃小步上前一步,急切道:“你这是在记当年的事?当年芃芃年幼无知……”
“来呀,送客!”牧锦风大手一挥,起身朝屋内行去。
“表……”
“慕容小姐,慕容公子,请!”小厮上前一步挡在二人身前,态度恭敬又强硬。
“锦风,你这是何意,你我母亲当年私交甚笃,义结金兰,作为小辈,我们应当维系住这份情谊,可你却对年幼之时的小芥蒂怀恨在心,岂是君子所为?”慕容斐高声言罢,回应他的,只有一片沉默与院内下人反感的目光。
“牧锦风,你出来,我们把话说清楚。”慕容斐为小厮的态度激怒,方上前一步,便被涌上来的下人包围。
“慕容公子,我们爷喜静,还请公子莫要在院中喧哗,有什么事等改日再说吧。”为首的小厮沉着张脸,语气中的恭敬一扫而空。
“你……”
“二哥!”慕容芃拽住兄长的衣袖,委屈道:“都是芃芃的错,若非芃芃当年娇蛮任性,伤了表哥,表哥也不会如此。”
末了,她抬头冲紧闭的房门道:“表哥,我知道你能听得见,当年都是芃芃不懂事,芃芃在这里给你陪个不是,你的救命之恩,芃芃由衷感激,日后若是有报答的机会,刀山火海芃芃在所不辞。”
“芃芃,你……”
“二哥,我们走吧。”慕容芃拽住兄长的衣袖毅然离去。
转身之际,一滴清冷顺着眼角滚落,她倔强地抬起下巴,加快脚步,似生怕叫人看见。
留在江城的牧家下人皆不知当年之事,见女子如此懂事又可怜,不免动了恻隐之心。
出了偏院,慕容芃止住泪水,表情有些微扭曲。
“你这么急着拉我离开作甚?”慕容斐蹙眉,没好气道:“他牧锦风还敢把我丢出去不成,按辈分,他的唤我一声表哥,便是父母那一辈,咱娘与王妃义结金兰,威王见了也得唤一声姐姐呢。”
“行了!”慕容芃扯了下兄长的衣袖,压低声音道:“此事不急在这一时,他会表现得如此过激,就说明他在乎我当年的所做作为,他越是在乎,我越是能拿下他,现在先给他府内的下人留个好印象,日后也好办事。”
“你说得对。”慕容斐面色缓和几分,唇角勾起一抹冷笑:“他反应越大,就说明他对以前的事越在乎。”
作为领兵打仗多年的元帅,牧锦风半点沉不住气,毫不顾忌风度,不顾忌两家关系,这说明什么,说明他害怕面对芃芃。
得出这个论断,慕容斐心中阴云散开,随后又开始犯愁。
虽然牧锦风心中还有芃芃,可这份心结到底该怎么解开呢?
思虑片刻,他脑中灵光一闪,压低声音道:“芃芃,那个杨晴不是待你不错吗,明儿个约她出来,一同去泛舟。”
“二哥这是有主意了?”慕容芃大喜,不待追问,只觉一阵风自身侧掠过,随后是一男子慌乱的声音:“爷,不好了,夫人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