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晴狐疑地看着男子离去的背影,眉头几不可见地皱了皱。
这人的态度好生奇怪,该不会是牧锦风那厮在外胡乱招摇,连在皇上那都没封住自己的嘴吧。
意识到这个可能,杨晴不自觉地弯了弯唇角,转身行入自家院中。
等陈承赶回,皇上恰好同威王一道行出章府。
二人一面走一面聊,面色皆有些凝重。
“皇上,此事多有蹊跷,章大人的死定然不是意外。”牧石松紧跟在皇上身侧,表情很是凝重。
“我亦觉得蹊跷,只是,昨日章家人皆在场,太医亦未验出用毒的迹象,总不能让仵作开膛验尸吧?”说话间,皇上率先踏上马车。
牧石松紧跟着钻入马车,压低声音道:“皇上,就在前日晚上,锦风出城探了晋阳湖,在湖中找到一条暗道,回来后,他立即派人去拿陈梅,哪知人已经消失,屋内还留有血迹。”
“时隔不到一日,章大人紧跟着出事,这不可能是巧合。”
闻言,皇上微微拧起眉头:“锦风可有查到些什么?”
“并无收获,只是一个藏身之所。”牧石松据实答道。
“先回你府上谈。”皇上头疼地揉了揉额角,喉中溢出一声幽幽叹息:“朝中究竟还有多少乱臣贼子?”
时隔不到一日的功夫,与牧家当年被害有关的两个人,一个失踪,一个坠楼,难不成,这后面还有更大的牵扯?
章大人官居二品,在他之上,只有官居一品的成大人,然,成大人乃是他登基后所提拔,又是出身布衣,不可能与这件事有牵扯。
再往上,便是诸位王爷,还有他这个做皇上的。
他那几位当初拥护他的弟弟,自然做不出这等事来,而那些与他唱反调的,虽然表面上过得如鱼得水,实则常年处于监视中。
至于他的孩子,那更不可能,当年牧家遭难,最大的也不过六岁,能有什么牵扯。
皇上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本就发胀的脑袋隐隐作痛。
见皇上拧起眉头,牧石松半侧过身,拿手为他按揉穴位:“皇上又头疼了?”
“章之仲死了,陈梅失踪了,目前已知的两条路都断了,我如何为林家洗刷冤屈,又如何还你牧家一个公道?”提及“公道”二字,皇上眸光暗了下来:“都怪我,当初你为国……”
“皇上!”牧石松沉声打断皇上的话,神色无奈道:“都是些陈年旧事了,您就别再提了,您这一年一提两年一提的,臣耳朵都要生茧子了。”
“陈承,你瞧瞧,你瞧瞧,这家伙现原形了。”皇上指着牧石松,哈哈笑了起来:“你还说锦风混不吝,你这个当爹的,那可是表率,他那一身混本事,都是跟你学的。”
“皇上!”牧石松松开为皇上按揉的手,神情越发无奈:“咱们还是谈正事吧,您就别拿臣打趣了。”
“行,不拿你打趣,我拿锦风打趣。”皇上说到这,面上是难掩的开怀:“你不知道吧,方才你未来儿媳妇在章府门口偷看我来着,今日我好容易出宫,我也得好好瞧瞧她,看看到底是怎样漂亮的姑娘,能勾了我们锦风的眼珠子。”
“皇上,正事!”牧石松重申,只觉自己的脑袋也开始疼了。
“正事日日有,出宫的机会可不多。这章之仲一下子去了,我心里也不大舒坦,今日就不谈正事,放松放松,正好我这个做伯伯的也给锦风把把关。这姑娘要没有顶出挑的样貌,顶厉害的学识,这婚事我可不依。”皇上言罢,冲陈承摆手道:“一会让人将杨晴杨姑娘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