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负伤的弟兄去县城医院治疗,警卫营解除警戒,到里边把尸体拍照处理掉。记住收拾干净后回来禀报!”胡志勇一连串下达几个命令,所有人都忙碌起来。
特战队急速撤退,警卫营全部进入。一个个被爆头的尸体抬出来,苏喜庆走过来佩服的说道:“夜里打枪还这么准,特战队确实不简单!”
“开枪,不光需要眼睛,更需要用耳朵、用感觉。等敌人射出子弹的一瞬间,你必须迅速回击。这需要速度快、判断准!好好练练,好枪法都是子弹喂出来的!”胡志勇趁机指教着。
龟田这是发来电报,询问为何有枪声。胡志勇告诉电报员:“正在剿匪,已经歼灭180个匪徒。战事已经结束,马上就会回师县城!”
院子里很快被清除干净,胡志勇进去后听取了苏喜庆的回报。听说缴获大量黄金白银,他微笑着说道:“装到汽车上,苏营长,留下一个连暂住此地,明天特战队会前来换防。这地方不错,交给特战队做兵营和训练场很合适。”
“少爷,按照庄河法律,仙人洞乡长应该没手全部家产,村长判处死刑,家人被驱赶出庄河境内。是不是——”苏喜庆一提此事,胡志勇有点犯难了。按情分讲,都是乡里乡亲的,如果不处理,后边的事情很难办。
“把这件事交给县长、副县长喜多丈一,法律是大家定的,执行有县政府完成。”得罪乡邻的事,胡志勇还真不愿干。况且,没收的财产他又得不到一文。纵然全部给他,又能值几何?
“是,我这就通知县政府!”苏喜庆答应着,送胡志勇等人的汽车离开。
回到县城,陈新文、石殷士、喜多丈一、龟田都在等待,大家首先看望了胡夫人,召开会议后赶到银行大院。胡志勇诧异:“你们都集中到这里干啥?”
“三少,这是第一桩窝藏匪情不报案,县政府意见不统一,龟田少佐想听听你的意见。”陈新文很犹豫,他不愿手上沾满血腥,又不得不履行县长的责任。
“龟田少佐,你的意见呢?”胡志勇想知道小鬼子怎样想的。
“按照制定的法律没错,但毕竟是乡野村民,也可以法外开恩。当然,这是为了体现你们仁慈。”龟田狡诈的说道。
“副县长认为如何好呢?”胡志勇继续问着,他不能做出头鸟。
“没收家产、土地,免去乡长、村长职务。”喜多丈一很坚决,他不赞同仁慈,这样法规会失去效应。
胡志勇点点头,对龟田说道:“这件事必须处理,处理的力度应该很好地把握。我建议,召开全部乡长、镇长、村长会议,让大家都表态来决定。”
“高,高!”龟田伸出大拇指,直接裂开他那胖嘟嘟的大嘴巴。
陈新文、石殷士也都赞成。接下来,龟田代表军部问候胡老夫人,并且提出派来本国最好的大夫,来给胡志勇的母亲做手术。
“谢谢!”胡志勇起身弯腰鞠躬,并且急切地说道:“我得赶快去看看他老人家,不能让他骂我不孝。”
“哟西。”龟田等人离开,陈新文、石殷士又陪着胡志勇到医院去。
走进病房,胡志勇看到火凤在喂母亲吃饭。他坐在床边看着,好半天才说道:“妈,原来你也是个大美人。”
“噗!”胡夫人一口饭全部喷洒出来,而且直接喷到火凤和胡志勇的脸上。她急忙伸手去火凤的脸上擦着,责怪般的看着儿子:“哪有儿子这样说妈的?”
“本来就是嘛!”胡志勇掏出手绢先替火凤擦干净,然后在水盆里洗着自己的脸:“妈,我这副尊容还真奇葩,找不到老婆怎么办?”
火凤忍住笑看着,胡夫人嘻嘻笑道:“我儿子能找不到老婆?”
母子二人在说笑着,火凤问清楚了高占业和群匪的情况。胡母看着儿子长叹一口气:“儿子,妈妈从来没有想到你会苏醒恢复神智,更想不到是你替你父亲和我报了仇。火凤把你的一切都说了,妈妈赞成你维护乡邻的做法。”
“妈,我还怕你骂我是汉奸呢。其实,抗日是必须的,在倭寇猖狂的时候,不能正面和他硬顶。我也想快马恩仇大干一场,可是仔细一想,你就是再神勇也白搭。这里紧靠海岸,人家飞机、军舰一阵猛轰,庄河县顷刻间会化为平地!二叔、三叔,咱们首先要做的是维护乡邻,对付小鬼子只能使阴招!”
陈新文点点头:“听说倭国人要扶持爱新觉罗溥仪建立满洲国,你觉得这件事是好事儿还是坏事儿?”
“二叔,这和你我现在的处境一样!”胡志勇掏出烟,随后看看母亲又把烟装回兜里:“表面上都是为倭寇做事儿,区别在于我们是真抗日、真爱民。”
“对于咱们的做法,相邻私下里评论很多。有骂我们是汉奸的,也有说咱们是为保护乡亲做替罪羊的。不说了,其实,咱们也是有私心,还不是为了护住家业、保护家人?”石殷士哀声叹气,对于战局十分担心。
“含垢忍辱方能成大事,只要帮助抗日队伍打鬼子,迟早咱们的苦心有人会理解!二叔,三叔,你二老回去休息吧,我要和母亲说说话。”胡志勇怎会不清楚,但他不会傻得直接拉队伍和小鬼子干。
“行,明天我们再来。嫂子,大哥的事请你节哀,还是朝前看吧。”陈新文说罢,和石殷士一起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