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炼神色一凛。

他拉住厉君庭，话里带着一丝气恼，“我在问你，接下去要怎么做？”

厉朗察觉到了厉君庭表情不对。

他连忙把楚炼拉开，说，“江敬安还有用，旁敲侧击就行了，逼得太紧他狗急跳墙了对大家都不好。部署图找到了吗？”

楚炼没好气地说，“找个屁。”

“我猜想陆天梵也不会把那么重要的东西放在这里。”厉朗呢喃道。

曹俊生检查完毕，跑过来汇报道，“长官，没有陆天梵的踪影，而且……曹歆也没有找到。”

“曹小姐也不见了？”厉朗诧异地说。

他抬头一看，厉君庭已经抱着苏若水去找医生了。

楚炼也要走，厉朗拉住他，“你别去，江小姐今天好歹帮了我们，她和少爷之间的事，少爷自己会解决，我们不要插手。”

“你知道江若和秦毅有关系么？”

厉朗听后愣了愣，“你怎么没说？”

“如果只是她一个人，那还好办。可你看君庭的态度，这很不正常。”楚炼缓缓说道，“我是他的朋友，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自我毁灭。”

自我毁灭。

有那么严重么？厉朗失笑。可是仔细一想，三年前，他不就正是在毁灭的边缘吗？

一个从来不懂爱的人，开始懂的时候，竟然是亲手将自己所爱之人逼死的时候……

“秦毅死了吗？”

“当然没有，江若救了他。”楚炼说。

厉朗面露诧异之色，“那……你还打算……”

“我和她做了一个交易，这次的行动她协助我们，秦毅我就算放过了。”楚炼淡淡说道，“……不过，只是我放过他而已。”

他看向厉朗。

厉朗明白了他的意思，神色凝重，“你知道我向来都是听从少爷的命令，这件事如果不是少爷亲自下令，我绝对不会去做。”

楚炼说，“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

厉朗笑了，“不，将军还在，如果我们这么做，就是把将军当成死人。你能保证少爷不会发现吗？”

“发现了又如何？他自己心里清楚，到底怎么做才是最好的。我也只是告诉你，我失败了，你可以接手，至于做不做，那是你的事情。”

说完，他离开了。

厉朗站在原地，陷入沉思。

……

距离城堡五十公里外的直升飞机上，医生正在替陆天梵取出陷入肩胛的子弹。

冷冰冰的镊子在皮肤里搅动，他一声不吭，甚至面无表情。

“找到了。”

医生把子弹夹出来，擦了擦额头上的薄汗。

一旁，陆天梵的手下张承说，“资料已经全部转移到了S国的金库，接下来要怎么做？”

“你以为厉君庭手底下的人是吃素的？继续转移，把所有痕迹洗干净。”

“是。”张承顿了顿，“先生，厉氏的人正在深挖曹老爷子的死因。我们是否要……？”

“让他们查。”陆天梵笑了笑，牵动伤口又是一疼，“曹祯的死因瞒不住，我也不想瞒。你说如果曹歆知道了，是我杀了她爸爸，会怎么样？”

张承听了，沉默了一会儿， 才缓缓说，“以曹小姐的性格，她极有可能是……自杀吧。”

陆天梵斜睨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