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夏陷入激烈的挣扎之中，半晌才道：“是的。”

顾念脑海中有无数的画面闪过，记忆如潮水般侵袭而至，是那样的模糊，又仿佛撕开那一层薄膜，就能窥见全部。

她伸手抓住了桌子一角，手背青筋毕露，她强迫自己先不要去想，先镇定，要慢慢来。

她不知道这是怎么了，她不知道怎么会突然就从沈含之的女朋友变成小叔的女朋友了。

这太不可思议了。

她竟然真的会爱上小叔？

这在她的印象中，是天方夜谭。

这样，她明天就更加要去富顿公寓，她一定要通过自己的努力想起一切来。

隔天，沈含之又来到了外交大，顾念从宿舍楼出来，看到穿着铁灰色大衣站在树下的人，她走上前去，扬手，狠狠甩了他一个耳光。

啪地一声，他的脸被甩到一旁，他知道，他又做了一次无用功。

本来或许还可以当朋友的，如今，连朋友都当不成了。

顾念的声音充满了痛心：“虽然我还没有完全想起来，但我知道，你消除了我的记忆，沈含之，你怎么可以？你怎么可以不经过我的同意，就擅自做这样的决定？你把我当成什么？把我当成你的附庸品了？你怎么敢的？”

沈含之连直视她的勇气都没有，只轻声道：“对不起。”

顾念摇头：“沈含之，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我永远永远都不想见到你了。”

说完，转身离去。

沈含之绝望地看着她的背影，想着，如果能重来该多好。

如果他能重新活一次，回到她十五岁的那一个夏天，该有多好。

可惜，没有这样的如果了。

他们之间，再也回不到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