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那新人何娇的日子,便愈发难过了起来。
江凤日日为难她,排戏专门挑了吃耳光的戏给她,即便这出戏没有这样的戏份,江凤也会让编剧特地为何娇多加这么一段。
兔子急了还会咬人呢,这何娇,岂会眼睁睁地受欺负?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死亡啊。
这天,宋冉照例在后台打杂,搬运服装,以及给各位演员端茶送水,除了江凤,其他人对她还算客气,送水上去,还会说个谢谢什么的。
唯独将水端到江凤化妆间的时候,总要听她阴阳怪气地不是嫌弃烫了就是嫌弃凉了,宋冉总会尽量强迫自己心平气和地跟她说话:“凤姐,烫了是吗?烫了我去给你换稍微凉一点的,凉了?我去给你换稍微热一点的。”
态度绝对好,江凤也挑不出什么毛病来,虽然那张漂亮的小脸蛋总在自己眼前晃,晃得她心里不舒服,但姿态摆得好,江凤也不好多说什么。
这么一比,那个满脸写着我要红的何娇,更加讨厌,便又训斥了几句。
临上台,何娇咬牙切齿地看了一眼江凤,视线落到她穿的花盆底上,冷哼了一声,心道……今儿就看你在台上怎么出丑了!
江凤今儿演了一出清宫戏,深宫弃妃荒凉日常,她一身素服,踩着花盆底,姿态聘婷地往舞台中央走去……
要想俏,一身孝,一身素服的江凤,虽已三十多,如此一看,也是楚楚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