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士就是后世的老师。
颍川书院的博士,也就是代表颍川书院而来的大儒,司马微,当今天下也算是名扬天下的一个大儒,号水镜先生。
“果然是他!”牧景皱眉。
司马微不是建立鹿门山书院的那一个吗?
怎么就代表颍川书院呢?
其实他不知道的是,司马微本身扬名在颍川陈留之地的大儒,只是后来才行至荆州,建立鹿门山的读书系统,教育出了天下闻名的卧龙诸葛亮,凤雏庞统。
“吾等拜见尚书大人!”
一些人更是对这蔡邕右边,那个高大威武,与儒学气质格格不入的老者行礼。
“尚书?”
牧景眸光微微一亮。
这卢植,当朝尚书令,秩俸一千石,地位上比不上三公和九卿的地位,但是在职务上却至关重要,掌皇上的奏章及出纳,天子近臣也。
在三个大儒上位之后,整个太学正院之中,开始变得安静下来,周围数千读书人目光注礼,安听教诲。
这就是大儒在士林之中的威力。
作为东道主,太学祭酒,秩俸六百石的朝廷命官,蔡邕率先开口了,站起来,面对所有读书人你的目光,有些清瘦身影挺拔,鬓发虽白,可精神抖擞,看起来不过五旬而已,他声音很是洪亮:“儒学之道,在于论,众人可论,天下可论,道理所在,论则明,不论则偏,而今日之论,论黄巾之乱,诸位学子,无论是何人,皆可上台而论!”
“论黄巾之乱?”
“这命题可就难了!”
“天下黄巾,皆为反贼,天下早有结论,这又有何可论!”
“黄巾之乱,影响颇大,已撼我大汉根基也,论一论,为后人警惕,为前人明理,也是好事!”
“可这命题之论,会不会引起朝堂之怒也!”
“我辈读书人,一心为天下,有何不可论也!”
“……”
一个个学子闻言,纷纷交头接耳,低声议论起来了。
“黄巾之乱?”人群之中的牧景闻言,嘴角也不禁开始微微上扬,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这蔡邕有魄力。
黄巾这么敏感的话题他还敢论,不可小觑啊!
“某,太学子弟,袁弘,愿先为诸位抛砖引玉!”
一个青年,白袍锦衣,衣冠楚楚,风姿卓越,迈步走上台去,跪坐下来,声音朗朗:“黄巾之乱,乃贼乱,乱贼不可信,唯有以杀止杀,屠戮之,平祸患,则天下盛!”
“是他!”
站在牧景身边的青年卢恒微微皱眉。
“他是何人?”
牧景询问。
“彭城国相袁贺的第三子,汝南袁氏的子弟,少年以风骨而扬名,不善讨好家族长辈,甚至对袁氏颇有怨言,在士林青年一辈之中,有些声望!”卢恒说道。
“袁氏子弟?”牧景微微眯眼,打量了一下此人,看起来倒是很正气。
“非也!”
这时候,右边的位置也有人坐上去了,这是一个儒雅的少年,尚未及冠,风华正茂:“某颍川陈群,某以为,黄巾之乱乃是民乱也,民可乱,亦然可镇,然君不可杀,天下子民,皆为大汉子民,子民之错不可杀戮平之,当以圣贤之道而教化度之,必可让其回头,效忠朝廷,共盛天下!”
“少年陈群!”
“颍川书院的骄子,果然有见解!”
“说得好,圣贤之道,岂能在杀戮!”
不少读书人拍掌交好。
“陈兄所言,仲道认为,有些不可取也!”身穿太学服饰,一个俊朗青年迈步而上,跪膝而做,侃侃而道:“黄巾之乱,席卷天下,所过之地,犹如蝗虫,多少无辜百姓而遭殃,如此恶行,岂只是民之乱,此乃贼之野心,动荡天下之源头,该杀则杀,平一人,可救天下,为何而不为!”
“他都出手了!”
“这下精彩了!”
“那可是蔡祭酒的门生,名誉京城的青年才俊,河东卫家的卫仲道!”
“卫仲道辩礼,天下无双!”
不少人看着此人出场的时候,不禁开始叫起来了。
“卫仲道?”
牧景耳朵敏锐,听了不少谈论,嘴角不禁撇了撇,有一抹讽刺的笑容:“长的比我还帅,我以为是谁,原来是那个短命种!”
历史上的卫仲道可是大名鼎鼎,他不仅仅是蔡邕的门生,还是他的女婿,可惜如此大好青年,最后却英年早逝,留下了一个名扬千古的寡妇,号称三国第一才女的蔡文姬,蔡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