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 少公子侧着身子枕着手背,一双桃花眸盯着她看。她被勾了魂,方才嚣张的气焰瞬间灭了火,她坐直身子咽了咽口水,心想着自己是说的太多了,下山去春红馆的事情,可只有骨碌知道。
“绥绥还去过春红馆?”少公子声音慵懒,却带着质问的语气。
绥绥捂着嘴巴,不敢再多说一句。
“绥绥可知那春红馆是什么地方?”少公子继续问道。
她躲闪着少公子的视线,猛然站起身对他说道“诶呀,快晌午了,小白你流了这么多血一定饿了,我去重华寺的厨房给你拿点吃的过来。”
说着她便动身往外跑去。
少公子咬着手指,邪魅地笑了笑,待绥绥路过他身边的时候,抬腿勾住她的脚踝,她身子一软,就轻易地跌落进他的怀中,又是软香在怀,少公子满心欢喜。
“小,小白····”他听到她略含娇羞又柔软的呼声,心里的堤坝早被击得溃不成军。她这一声声,胜过这世上的千万美好。
少公子故意低下头,离她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直到鼻息相交,香甜扑鼻,绥绥见状,乖巧地闭上了眼睛,躲在他的怀里,像一只小猫一般温顺。少公子笑了笑,喉咙干渴,却没有再继续。
少顷,绥绥忐忑地张开了眼睛,却见少公子已经恢复了常态,她眼里有些失落,毕竟按照她的想法,少公子应该吻她才对。她撅着嘴,不情愿地从少公子的怀里钻了出来,执拗地拽了拽身上凌乱的衣服。
“绥绥,我可能以后不会时常呆在终首山上了,若是你长时间看不到我,会不会想我。”少公子长吁一口气问道她。
“你要回家了吗?”绥绥依旧红着脸,可神情却不似方才愉悦。
少公子点了点头“是要回家了,要回到我真正的家,光明正大。”
他说的模棱两可,绥绥也听的懵懵懂懂。在她的心里,少公子与骨碌一样,都是不愿意与她讲出实情的人,她不问,也不勉强,只选择相信。
“小白,无论如何,先要保护好自己,我在终首山上等你回来看我。”绥绥一双眸子如同一活泉水,滋润了少公子的心田,也融了少公子冰封已久渴望。
“你放心,每年春夏之时,我若得了空必定回来看你,你好好等着我便是。”少公子抬起手摸了摸绥绥的额头,笑容宠溺,这是他自己没见过的笑容,也是在蝴蝶谷里甚至任何地方,不会对其他人露出的笑容。
日渐式微之时,少公子离开了终首山,想着绥绥的不舍,少公子竟然也带着莫名的辛酸之感。
日夜兼程往回跑,终于在第四日过午抵达山脚下,恰巧在山下遇到了为百家所村民瞧病的君婀姑姑,她见到少公子的一身鞭伤,随即吩咐身边的药师留在百家所继续为村民问诊,自己带着少公子即刻返回了彩蝶山上。
“好好的让你送个药,怎么自己送出了一身伤来?”待到了君婀姑姑的药房,他直接被姑姑按到了特制的药池里面。
药池里褐色的药汤浸湿了少公子白衣,袅娜的热气而出,使他身上的伤痛缓解了不少。他坐在药池里面舒缓地展开自己皆是伤痕地身躯,细看那被鞭笞的伤也都慢慢地愈合结痂。
“姑姑这药池,除了给顽劣的君绫洗过,我还未见有第二人浸泡过。”少公子本就受了夜火琏的伤,又连夜赶路吹了风,面色十分苍白。
“几味去腐生肌的药罢了,又不是多名贵的药材,你若喜欢,我天天欢迎你来泡,君绫那丫头就算你哄骗她说这池子能幽体生香她都不乐意来泡。”君婀姑姑将药池四周的挡风布帘拉好,随即到药屉子拿出了几味药材,放在碾槽里压碎。
“泡一次就行了,我可不想再受第二次伤了。”少公子靠着池子边上,想着近些时日还是好好提高一下自身的功力,否则一个姑娘都打不过,肯定会让白老头笑话。
“好在你被夜火链伤了之后没有即刻用真气疗伤,否则这些年的功力就算是白费了。”姑姑的话让他万分疑虑,他可没听说夜家的夜火链,还有这般邪乎的说法。
“姑姑怎会知道我身上的伤是夜火链所致,而且似乎姑姑对夜火链十分熟知?”少公子好奇地问道。
少公子并没有与她说过,自己身上的伤是如何来的,甚至都没有提起过夜火链,为何姑姑这样轻易地就从他的伤口断定,他是被夜火链所伤?
君婀没有说话,她细心地将碾好的药放进了细细的竹筒里面,随即又从一个上锁的小柜里面取出一个琥珀色的瓶子,将瓶子里面的液体倾倒进竹筒里面,而后将竹筒放在炉火上炙烤着。
少公子也没有追问,静静地靠在池边歇息,药房里面只有炉火炙烤的声响,许久君婀才开口道“其实,这夜火琏并不是夜家的。”
少公子张开眼睛,仔细地听着君婀接下来的话。
君婀将方才倒空的琥珀色瓶子细细地用清水洗净,放置在一旁“你可还记的《君家本纪》里面有这样一则传说?”
“上古洪荒时期,那时君家的祖先炼药师被迁入一场浩劫之中,原因就是用玄珠、应龙骨和祝融真火将混沌之时开天辟地的盘古斧练成一个通体燃火,浑身黑刺的鞭子。”火上的竹筒被烧得黝黑,君婀见时候差不多了,便一只手带上了玉色隔热手套,徒手将烧得滚烫的竹筒拿了下来,将里面沸腾的红色黏稠液体倒进了那个琥珀色的瓶子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