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宜徽看向了面带犹豫和不忍之色的张青松,面皮动了动,有丝阴寒夹杂在里面:“青松也觉得我太残忍了,虽说稚子无辜,可那孩子身上到底流淌着瑾儿的血,我也真不会虐待一个小孩子的,会让那孩子无忧无虑长大的。”
无忧无虑长大你麻痹。
洛景晨在心里爆了句粗口,深呼吸好几口气才勉强压下自己内心的狂躁,恨不得飞回去揍死南宫瑾,然后带着自家宝贝妹妹,和她肚子里面还未出生的小侄女远走高飞,总比在这里被人算计性命的强。
张青松好几次张了嘴,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能说什么,又能改变什么。
或许是人老了,心也开始变得柔软起来,让他怜悯起了那个还未出世就注定此生悲惨的孩子。
“感情对南宫家的人来说,只是一种无用甚至是累赘的绊脚石,我绝对不允许有任何人动摇了瑾儿,孩子可以留下,但洛予夏绝对不行。”
南宫宜徽一番残忍冷酷的话就这样决定了,让张青松无奈垂下了眉眼,不管如何,结局终究是改变不了的吧。
被南宫家的人爱上,亦或者是爱上南宫家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的。
比如御少爷的妻子兰意,最后结局还不是一个死字。
现在洛予夏只是步上了兰意夫人的后尘而已。
可悲可叹。
南宫家代表着无尽的财富,至高的地位权利,可那之下都埋藏着森森白骨,每一个人都无情残忍得仿佛就像是一个没有任何感情的机器。
“不行了,青松我等不了太久了,七个月了,时间差不多了,按照之前的计划去做吧!”南宫宜徽似是有些累了,抬手挥挥示意张青松下去,“不要出现任何纰漏,也不要让瑾儿和他身边的人知道。”
最后无果,张青松闭闭眼应了声是,便安静退下了。
洛景晨则是在外面吹了大半夜的风,直到南宫宜徽房间里面没有了任何动静,被冻得僵硬的四肢才似有所感的动了动,只是刚有所动作,旁边紧锁的窗户竟然被人给推开了,让洛景晨全身肌肉紧绷,就要出手,那推开窗户的人说话了—
“再有三分钟就有护卫巡逻经过这里,这里的监控器虽然被我暂时屏蔽了,但很快就会有人发觉,你也不想死在这里吧!”
男人的声音很冷,却又不是那种浸透骨子的冷,淡淡的让人对他提不起丝毫防备来。
洛景晨权衡利弊之下,他选择相信了这个男人,三两下就无声翻进了旁边的窗子,男人动作很快将窗户锁了进来,带着洛景晨去了他房间,一路上无人经过,更没有什么监控可言。
“天亮之后我再让人送你离开这里,现下你在这里好好休息一会儿吧!”男人转过身看着沉默着不说话的洛景晨。
洛景晨沙哑着嗓子道了声谢,也没心情去知道男人为何要帮他,现下他满脑子想的都是刚才南宫宜徽说的话,愤怒恼火差点没把他自己给烧毁。
操。
南宫御看了会儿洛景晨,嘴角动了动道:“有言说A市洛少脑部受损变成了傻子,倘若这样都叫做傻子的话,那么世界上就没聪明人可言了,而你这份胆量也着实令人钦佩。”
不就是嘲讽他没实力还敢来南宫家送死么。
至于关于眼前这人会认识他,洛景晨一点都不奇怪。
“嗤,说话不用这么拐弯抹角的,要不是今天晚上不怕死的来这一趟,南宫家内里的肮脏我还不知道呢。”洛景晨现在基本上是无差别攻击,针对所有南宫家的人。
南宫御似乎不在意他的态度,转过身坐在了转椅上,打了个内线电话,才对洛景晨道:“哪个家族没点肮脏事,倘若双手干净,不沾任何鲜血的话,又怎么屹立在这个社会上呢。”
面对南宫御的答非所问,洛景晨直接回了一个冷笑,坐在沙发上不说话,努力去平复内心的火爆。
沈天进来看见沙发上的洛景晨,意外了下,但见南宫御满脸的淡然,也就收敛了自己身上的警惕防备,“先生,有何吩咐?”
南宫御指了指沙发上的洛景晨,道:“沈天,你明天亲自送他出去,别让人发现了,尤其是南宫雯,要是让她看见了人指不定芝麻大点小事也会让她闹得众人皆知。”
沈天虽不知道南宫御用意是什么,但不妨碍他对南宫御的衷心,不问为什么,直接点头应声。
洛景晨静默了会儿,开口道了声谢。
“如果可以的话,希望你可以阻止这场可笑的闹剧。”临走前,南宫御对洛景晨说了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