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陶月月送到家,陈实看见顾忧在门口修剪灌木,便说:“顾小姐,这些花草都是小区里面的,你义务修剪啊?”
顾忧笑笑,“从窗户看见这几根黄叶子,心里难受,就出来剪一下,我有点强迫症。”
陶月月站在门口扮鬼脸,陈实也回个鬼脸,然后陶月月进去了。
陈实确实有点事想问顾忧,刚刚在彭斯珏、林冬雪面前卖弄了一把精神分析理论,他自己实在不是专家,就对顾忧说:“有件事想请教你。”
“请讲。”
“一个男人性压抑,从屋子里哪些细节看出来。”
“他浴室里有没有一条颜色鲜艳的毛巾。”
“有什么说道吗?”
“浴室是个很私密的地方,排泄、洗澡都和性有关联,如果是独居状态,可以反射出一个人的潜意识。如果一个男人用一条颜色鲜艳的毛巾擦拭身体,有一种性行为的意味在里面,说明他对性非常渴求。”
“果然是专家!”陈实心悦诚服。
“是你朋友还是你啊?”
“不不,和朋友吹牛打赌来着,谢谢啊!”
“不客气。”顾忧优雅地微笑一下。
陈实自信满满地对林冬雪发短信,“许念强卫生间里有没有一条鲜艳的毛巾?”
稍后,林冬雪回复:“真有哎,怎么了?和案子有关!”
“看来我的分析是对的,这里面的学问,我待会和你说哦!”
陈实走进自家卫生间,突然看见一条彩虹颜色的毛巾,暗道一声“卧槽”,立即从杆子上扯了下来,陶月月的脑袋从他身后冒出来,说:“陈叔叔,你拿我的毛巾干嘛?”
“呃……拿错了不好意思。”陈实又挂了回去。
陈实麻溜地做了晚饭,给林冬雪带了一份便当,一想到彭斯珏那张臭脸,总不能一个人吃另一个人看吧,于是又给他准备了一份,然而茄汁荷包蛋只剩一个了,他不知道该放在谁盒子里。
夹过来夹过去,这份犹豫被坐在桌子对面托着脑袋的陶月月瞧在眼里,她说:“陈叔叔,还有谁在你心里和林姐姐一样重要的吗?”
“你给我写作业去。”
“小心我告诉林姐姐!”陶月月威胁一声,走了。
“你敢……对了,晚上别出门,我回来会打电话。”
“知道!”
陈实主意已定,还是给彭斯珏吧,但不能让林冬雪发现,于是用菜小心地盖起来,看看两份差不多,这才盖上盖。
陈实来到局里,大家都没有下班,彭斯珏刚刚作完解剖,和林冬雪在办公室里讨论案情,陈实说:“有什么新发现吗?”
“测了肝温,死亡时间分别是昨晚八点和今早七点,两人的伤是同一把凶器造成的,公寓里的男性尸体身上有轻微的殴打痕迹,是死后留下的。”
“显然是报复赖伟对他的虐待。”
“从中年人的尸检来看,他没有抽烟喝酒的习惯,可是处在强应激状态,似乎最近正在经历一件重大变故,身上的伤是一把凶器留下的,大概第四刀的时候就已经死了,后面九十多刀全部是凶手的宣泄。”
“我就说这个人压力大吧,你有没有检查他下面,是不是长期没有性生活?”
“滚,尸检里没有这一项!”
“来来,吃饭,给你们各带了一份。”
打开盒饭,林冬雪赞叹:“你才回去两个小时,就做了这么多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