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琅气不打一处来,“沈十八!老子今日不打死你,就不姓沈……就不姓谢!”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李子期一掌击飞了出去,只见他一脸的鄙视的看着他,“你现在是小娘了,怎么还张口闭口老子呢?你以前是沈琅的时候,都被我们打死了,如今……还能打死谁?”
沈琅气得两眼一黑,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一对贱人!
沈耀赶忙走了过去,将沈琅扶了起来。
沈琅擦了擦嘴角,认真的对沈耀说道:“大兄,你当真不娶我么?那我回谢家去了。”
沈耀摇了摇头,沈琅是他的弟弟啊,他怎么可能娶自己的弟弟。
“嗯,是要回去准备嫁妆。”李子期接口道。
沈琅懒得理会二人,一甩袖子一跺脚,冲出门外去了。
沈耀看着他的背影,又叹了口气,无奈的喊道:“陛下,娘娘……阿琅他也是一个可怜人。”
可怜人也需要为自己所做的事情负责任,并非因为你可怜,做什么事情就都能得到原谅。
他正是因为明白这一点,才开不了口,对十八娘说,放过阿琅吧。
但其实,十八娘已经放过她了,如果他肯以谢蕴的身份,好好的活着的话。
十八娘没有接话,只是说道:“大兄,你今儿个回去,替我问母亲一件事,就问她是否知道,她师父当年给李贞贞接生的,到底是小郎,还是小娘?”
沈耀不明所以,他并不知道镇平王的遗言,可是李子期知道。
他睁大了眼睛,看了十八娘一眼,十八娘郑重的点了点头。
谁就能保证,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呢?
镇平王死的时候,说的也不一定就是真话,说不定他在胡乱说一通呢,故意说那是女婴,不让他们探明真相。
那么,他为什么又要掩盖当年的真相呢?
沈耀点了点头,“知道了,我回去便问。阿琅的事,不要再同别人说了,昭娘和弟妹也不能说。”
若是她们知道了,徐窦就有可能知道,她迈过那条坎嫁给程三郎实在是太不容易,他们不能再让她平静的生活掀起波澜。
等沈耀一走,李子期就对十八娘说道:“李贞贞孩子的事,还有阿琅的事,咱们都会查清楚的。不过如今的事是,崔九来长安城了。”
“而且”,李子期顿了顿,想起李昭平的回报,忍不住嘴角抽了抽地说道:“而且,他骑着一条毛驴就来了,毛驴前面还挂着一个木牌,上面写着,十八娘欠我的债该还了……他在长安城里兜了一大圈儿,特意在你家大门口放了一挂爆竹……”
十八娘捂脸,“崔九那个疯子。”
两辈子,她都没有见过这么不像正常人的世家子弟。
她当真是把阿俏的事,忘记得一干二净了,崔九那厮这是来讨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