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春虽对徐妈妈说出邢姜会保她的话,可自己的心中,却并不是十分有底。
张斯瑶说的没错,邢姜这种人,不过是将她视作一个棋子而已。一枚棋子,既然可用,也随时可弃。
况且自己这枚棋子,还并没有发挥出任何作用来。
就算邢姜得知了自己身陷险境,想必也不过会稍稍遗憾,再马上另寻他人为己用吧。
可能,连遗憾都不会有。
思来想去,桑春觉得,与其寄希望于他人,不如自己拼一拼。
李嫂不是说那本自己记下的册子可能有用吗?
看那老鸨的样子,多少对邢姜还是有些顾忌的。如果那老鸨去邢姜处求证的话,带去自己手中有情报的消息,那邢姜会不会为了情报,伸手拉一把自己?
桑春深吸一口气,半撑起自己药性还没完全过去,依旧酸软的身子,尽力大声朝外面喊了起来:“有人吗?有没有人?”
这药劲太厉害,只是喊了一声,桑春便觉得自己心慌手颤,只得又躺了下去。
还好,很快外面传来了开锁的声音。
徐妈妈一步踏进门内:“姑娘,你瞎喊什么!我这里可还是要做生意的!”
桑春还未及来口,徐妈妈身后又闪出一个身影来。
刚才听到徐妈妈说到与邢姜相关的事,凤舞疑窦丛生。
她从来没有听过邢姜有什么妹妹,可是出现在这不夜宫中,还敢打着邢姜旗号的人,让凤舞不得不想要弄个究竟。
又听见徐妈妈屋里传来叫声,凤舞便立刻要挟徐妈妈马上开门,不然她接下来一个月都不会出牌子。
徐妈妈最怕没钱可赚,只得乖乖开了锁,也不敢拦着凤舞跟过来。
凤舞先徐妈妈一步,快步走到床边。
她打量着床上这个女孩,此刻虽然这女孩气喘不匀,面色虚浮,却掩不住她面容的清丽。
“你别怕,”凤舞柔声开口:“你可是生了病?”
桑春望着自己面前这个面善貌美的女子,虽不知道她是谁,但是她对自己的态度同那个老鸨截然不同。
“我被人下了药送来这里!求求姐姐救救我!”桑春见她的亲切不像是伪装,仿佛抓住救命稻草般,抓住了凤舞探向自己脑门的手。
凤舞见她无助绝望的眼神,心中一酸,想起了自己当年被卖入伎乐坊中,那种挣扎却求救无门的惨痛。
“你到底是从何处将她弄来的?”凤舞对徐妈妈怒目而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