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宝画中的女子身穿素袍,虽说跟棺画上女人的穿着不完全一样,但也能看出明朝服饰的影子。
从秦川的建筑到现如今秦川人衣着来看,也都有明朝影子,说明他们就是在明朝时期隐居至此。
所以从秦族长的话里不难得知,棺画上的女子就是秦川的祭医,与天宝笔下是同一位女子。
“这位祭医是什么来头?”蒋璃忍不住问。
秦族长微微一笑,将茶杯往桌上一搁,“你们冲着忘忧散而来,那秦川的背景你们十有八九也是查清楚了,我们秦川是神医之后,祭医往前追述的祖上就是虢太子之后。”
蒋璃的心口猝不及防地撞了一下。
这就对了。他们找的忘忧散没错,他们当初分析神医和虢太子也没错,只是没想到虢太子千百年后还会有祭医这样的直系后代。现在反观那位祭医,与大自然息息相通,想来是继承
了祖上敏锐的嗅觉,实际上就跟虢太子一样,是个对气味很敏感的人,并且可以利用气味组合来解决各种难题。
越来越揭开的真相,感觉挺离奇,实则都讲得通。
“这么重要的一个人,你们该有画像吧?” 岂料秦族长摇头,“祭医神圣不可亵玩,所以不允许家中存有画像,这是祖上就定下来的规矩,秦川的每一代人都在遵守。但为了纪念祭医,也为了不打扰祭医的尸灵,秦
川人以木为雕,立像于天地。只可惜到了我们这代,有一年山体崩塌损坏了祭医木像,从此之后,那里就成了只有祭台没有木像的祭医墟。”
蒋璃恍悟,原来这就是祭医墟的由来。
“祭医像毁掉的时候,天宝多大?”
秦族长微微一愣,没明白这两件事有什么联系,但还是老实回答,“就是去年的事。”
“这么说,天宝是见过祭医木像?”
秦族长说,“那是当然,我们每年都会在祭医的木像前举办纪念活动,天宝是秦川的未来,活动势必要参加。”像是一场席卷天地的洪荒终于在这一刻停下来一样,所有的质疑、不解、费思量等等诸如此类都落地成灰了,天地间像是安静了一样,只剩细小的浮尘在光线的交织中相
依相靠。
蒋璃没再问什么,俯身案上,出了奇的想笑,于是就笑了。
这一笑就止不住了,甚至都直不起身来。
她觉得可笑,可笑的是绕绕转转原来真相是这样;她又真心想笑,想笑的原因是忘忧散终于唾手可得。
秦族长被她笑懵了,他不觉得自己讲了什么值得发笑的事。
一直在担心情况的天宝爸妈听见动静后也进了屋,见蒋璃这般也纷纷愣住,稍许,天宝妈悄悄对天宝爸说,该不会是疯了吧?
天宝爸示意她别瞎说。
好半天,蒋璃终于止住笑了。
见状,秦族长不安开口,“蒋姑娘,你这是……”蒋璃也真心是笑累了,见茶杯空了,伸手去够茶壶,天宝妈勤快有眼力,忙上前拎过茶壶续茶。待蒋璃一口饮尽杯中茶后,茶杯一放,见天宝妈还要续茶,便伸手拦了她
。
“你们家天宝遇上大麻烦了。”蒋璃切了正题。
秦族长一怔,“啊?”天宝妈一听这话急了,茶壶往旁一撂,茶水顺着壶嘴溅出了些,“蒋姑娘,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