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蒋璃才知道景泞在电话里说的“出事了”是何事。
先是倒春寒的春雪,紧跟着又是一场雷雨,瓢泼大雨过后,沧陵真正的春天就露出了模样。
树绿映红,梅樱竟开。气温升上来了,前几日还冷得只能穿大衣的温度,转天就单件褂子即可。沧陵多兰,尤其是古城挨家挨户的宅院里多以白兰为重,这个季节倒是不开花,但郁郁葱葱的叶
脉,风过都散着清香。
开得最旺的当属玉兰,碗大的花苞,白的、紫的、红的各色惹眼,种于道路两旁,从气味上不及白兰馥郁,近闻倒也淡雅,最具观赏性。
蒋小天带着白牙几人在林客楼的一楼候着,来回来得踱着步,看得白牙几个眼睛直晕。
大飞喝了个水饱,抹了抹嘴,“咱们蒋爷可从来没这么晚起过,要不要上去叫她啊?”
白牙他们齐刷刷瞅着蒋小天。
蒋小天头皮一紧,连连摆手,“别别别,我可不敢,你们谁活腻歪了谁上楼。”
胖孔两只眼睛亮晶晶的,“小天,咱们爷昨天真被那个陆总给办了?”
蒋小天龇牙咧嘴地瞧着胖孔,这一副幸灾乐祸的神情是几个意思?啥手下?啥素质?这么想着他拉了张椅子坐在胖孔对面,朝着桌上狠狠一拍,“那是肯定的呀!我跟你说啊——”蒋小天手舞足蹈的,朝着斜对面的茶桌上一指,“喏,就那个桌,咱们蒋爷就
跟小鸡仔似的被压个瓷实,你说我哪敢观战啊?跑出去好老远都还能听见桌椅板凳叮叮哐哐的动静,干柴烈火啊。”
“我说你俩……”虎头皱着眉头,“受欺负的是咱们蒋爷!”
大飞走上前,语重心长地拍了拍虎头的肩膀,“你啊,太单纯。”
“怎么的呢?”“蒋爷再怎么说都是个姑娘家,还真要混在咱们老爷们堆里过一辈子啊?你看沧陵,像咱们蒋爷这年龄的,谁不都是嫁人生娃了?能把咱们蒋爷办了的男的,我是佩服的。
”
虎头一脸震惊地瞧着大飞,“那也不能霸王硬上弓吧?再说了,你们怎么就知道蒋爷想结婚生娃?她要是有这心思那还回沧陵干什么?还收印宿白的人干什么?”
说着,他冲着窗外一呶嘴,“没看见印宿白那些人都到了吗?”蒋小天身子一转,面朝着虎头,摇头晃脑的,“感情的事儿你懂个屁啊,就这么说吧,咱们蒋爷跟那位陆总就是打断了骨头还连着筋,心里都有彼此,且断不了呢,你们认
识蒋爷也不是一天两天了,除了陆总,你看她被哪个男的驯服过?就算谭爷活着的时候,那都降不住蒋爷。陆总对蒋爷那是……哎,叫啥词儿来着?”
“拿得住!”胖孔说。
蒋小天一拍脑袋,“对!就是这个词儿,能拿住蒋爷的,就只有陆东深。”
“可是,如果旧情复燃的话,那陆总怎么昨天就走了?”虎头还是一脸懵懂。
大飞勾着胖虎的肩膀,大大咧咧的,“走了不怕啊,最重要的是陆总能留下火种!别管两个人怎么闹别扭,只要有火种在就有希望。”
“什么火种?”胖孔皱眉。
大飞一拍胖孔的脑袋,“傻呀!孩子啊!只要咱们蒋爷怀孕了,再刚烈也不能不认孩子他爹吧?再说了,陆总什么身份?他能让自己的种流浪在外?他肯定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