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远嘀咕了一句。
蒋璃听不清,许是他无意识的呢喃,喝得太醉了。
没一会儿,杨远翻了个身,仰面躺着,闭着眼,一手在沙发底下乱划拉,应该是在找那只酒瓶子。
蒋璃随手往他手里塞了只空酒瓶,他拎过往嘴里倒,滴酒没有。迷迷糊糊睁眼,瞅着酒瓶子“咦”了一声。
蒋璃坐在旁边,安静地看着他。
杨远醉眼迷离地扫过来,对着她吃吃笑,“夏昼!夏姑娘!”他一把扯住她的手,借力晃晃悠悠坐了起来。
蒋璃就任由他薅着自己,一时间有些恍惚。不过短短数月,再听到夏昼这个名字总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杨远整个人靠在沙发上,松了手,冲她笑,大着舌头,“夏姑娘啊,陆、陆东深每天可想着你了……”
蒋璃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你啊,别、别不信我……”杨远打了个酒嗝。
蒋璃微微皱眉,抬手扇了扇。
杨远却往她身边凑合,又把她的手拉过来,喋喋不休的,“你捅了自己,你、你当他不疼啊……疼啊,他每天都疼啊。”
蒋璃把手抽回来,坐远了些,“杨远我问你,陆东深的手是怎么回事?”
“手?”杨远抬手挠了挠头,迷迷糊糊的,“手……”等了半天,蒋璃也没从他嘴里得知什么情况,想想也就作罢,一个醉鬼,她能从他嘴里得出什么消息来?叫了蒋小天进来,他走路也打着晃,脚底就跟踩了云似的飘进来
。
“爷……”
但相比其他人来说尚算清醒,敢情是这一年来练出来了。
“叫车叫代驾,送他们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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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远被送回天际酒店的时候,窗外的雪已经停了。
夜色沉沉。
窗玻璃上炸开的光亮不再是烟火,而是天际的霓虹。
身上的外套被助理脱走拿去洗了。
房门一关,室内就异常安静,与古城那条街上的热闹就成了对比。
杨远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
先去冲了个澡,出来后换了宽松的酒店睡袍,又倒了杯水,似牛饮后这才稍稍缓了闷涨的感觉。再倒了杯水,这次就没急着喝完,小口饮,然后翻出手机。
往窗子前的单人沙发上舒舒服服地一靠,水杯放旁边,拨了号过去。
手机那边很快接通。
“沧陵的酒可真烈啊。”杨远自顾自地说,“擎着是我以前给你挡酒酒量都练出来了,要不然非得折在夏昼那。”
他还是习惯叫她夏昼。倒不是他不喜欢蒋璃这个名字,挺好听的,但他总觉得如果叫她蒋璃了就再也不是他所熟悉的夏昼,潜意识里,蒋璃是属于沧陵,属于谭耀明的,在蒋璃的过往里没有北
京,没有天际,没有陆东深。
那头沉默了稍许,开口问,“她怎么样?”“好,好得很。”杨远翘起二郎腿,看着窗外的霓虹绚烂,“沧陵真是个好地方啊,你家女人一回来就如鱼得水,每天过得那叫一个自在,身边围了不少弟兄,一口一个爷的
。我算是看出来了,谭耀明不在了,那群人就把你女人当成顶梁柱了。”
那头不说话了,只有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