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云看着楼满月的笑容，有些赧然，她也不知道怎么就说了那句话，但是说完之后，却发现心里畅快了很多。

她忽然想明白了，在这个西洋店里，她格格不入，那些怪怪的吃食，怪怪的口味，还有怪怪的人……一切的一切都让她不自在。

她努力地干活，努力在“抱死”说那是人生，那是品味的时候微笑着说好，但是她确实不喜欢那浓浓的苦味，那像家里烧糊了饭的味道……

她最受不了的是，男男女女在这里露骨的眼神动作……每每都让她面红耳赤……

“抱死”说，这叫品味，叫浪漫……

她就不明白，男男女女的抱在一起怎么就叫浪漫，叫品味，叫人生了？这在她们家里，就是伤风败俗……

她不想被村子里的人戳脊梁骨，所以她决定离开这里，离开这不三不四的场合……

楼满月看小云的眼神由隐忍压抑慢慢变得清明坚强，她轻轻地笑了起来，问道：“你有联系方式吗？”

她喜欢这样的女子，自己拿主意，也不随波逐流。

“没有。”

小云摇摇头，她知道眼前这个女孩子问的是什么意思，她在这里这么几天，也从“抱死”那里知道了不少的知识，像联系方式，就是问她有没有电话。

说到“抱死”，她又下意识看了他们一眼。

“刷！”

她脸色通红地扭过头来，很不自在地对眼前的楼满月说道：“客人，你赶紧走吧，现在这店里……”

小云决定找到那个亲戚，告诉她，她不做了，这地方，她是一天都呆不下去了。

越是这样想，越是觉得心归如箭。

楼满月了然地点点头，向她说道：“我之前听说一个人要找人看房子，你去看看合适不，这是地址，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小，小雀。”

小雀停顿了一下，说出了自己的名字，她有些恍然，在这里才几天，她几乎都忘记了自己不叫小云，自己本来的名字叫小雀。

这是要被“抱死”同化了吗？

她打了个冷战。

“小雀是吗？”楼满月看着她清明的眼睛，微笑着说道，“这是地址，你记好啊。”

小雀接过来，看了看，再抬头时却发现刚刚那个女孩子已经不见了，她想了一下那个女孩子的样子，却惊讶地发现，一向记人挺好的她，竟然没有记住来人。

她只记得对方有一双很温和的眼睛，还有笑起来很暖的笑容。

她应该不是骗子，她决定去她说的地方看看。

……

楼满月脚步轻快地走回家去，她一直想怎么发展民俗工业，怎么保留那些文化传承，手工技艺，只是她个人力量有限，一个人也做不了太多的事情，现在看到小雀，她忽然有了一个想法。

可以让小雀来帮她先探探市场。

比如老粗布的市场。

姜老太太曾经有过这个想法，不过被儿子媳妇给否决了，现在让小雀做起来，一则看一下她的人，二则嘛，或许她会与万永昌碰面，擦出不一样的火花，也或许两个人只是纯友谊……

楼满月觉得自己的想法挺好的，她不干涉，就提供一个机会。

“满月，回来了？”

“嗯。”

楼满月看到云兰坐在屋子里，她布置的类似国外的壁炉的地方，窝在那里翻着书，火光映在她的脸上，一种岁月静好的气息扑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