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果全身被冻僵了,冷得她几乎没有知觉,她一脚深一脚浅,朝城北的平民区去。
太师府在城南,一南一北,走路要一个时辰,他们来的时候,是先坐牛车过来,到了城南后才下车走路过去太师府。
如今她身上一文钱都没有,只能走路回去,雪花落在她的头上,身上,她整个人都飘了一层雪,她也没有将雪拍开。
她两眼发直,只是惯性地朝前走着,她的双腿越来越重,仿佛灌了铅一般,她几乎要走不动了,可是她还不能倒下,她得回去,她要去问问俞子浩,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她的头好重,好像有人拿着锤子在她脑袋上捶打一般,痛得她快要炸了!
终于,她买来当婚房的院子终于就在眼前了,青果心中一松,正要加快脚步,突然眼前一黑,她“砰”的一声,摔在了地上,昏死了过去。
“有人昏倒了!”
“这是哪家的?怎么下那么大的雪,她不撑伞一个人在雪里走路,该不会是傻的吧?”
“这人怎么看着这么面熟啊?我好像在哪里见过啊?”
“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好像见过,对了,这不是那俞婆子的干女儿吗?”
“可不就是她,快让人去通知俞婆子过来将人扶回去吧!”
大伙通知上门时,俞婆子正在一边烤火,一边数着兜里的银子,这段时间,她借着买菜,筹备成亲用的东西等借口,从青果手里弄来了不少银子。
还有上次介绍青果买下这院子时,她从牙人那里拿了二十两的差价,如今总共加起来,有三十五两。
俞婆子看着白花花的银子,笑得见牙不见眼,这段时间,又是买房又是买成亲用品,又给钱给俞子浩治腿伤,那蠢货手中的银子应该花的差不多了,不过她手上还有一些首饰,都是足金的,她要想个借口,将它们都弄到手才行。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传来了敲门声,俞婆子将银子收好藏起来,才慢悠悠去开门:“黄大婶子,你怎么有空过来?”
“哎呀,俞婆子,你怎么才开门?你那干女儿晕倒在路上了,赶紧去抬她回来吧!”
俞婆子怔了一下道:“晕倒在路上?她身边没有人吗?”
她今天早上跟俞子浩两人说要去太师府拜见青果的小姐,怎么如今她一个人晕倒在路上,难道事情没有成功?
“没有,就她一个人,你赶紧过去吧,我还要回去给我老头子煮饭呢!”
黄大婶走了后,俞婆子在屋里坐了好一会,才慢悠悠过去,给了两个铜板,让杀猪的闺女,帮她将人背回来。
“真是晦气的东西,大街上说晕倒就晕倒,晕倒也不会选地方,还浪费了我两个铜板!”
俞婆子将人扔在床上,也不帮青果盖被子,更别提去请大夫了。
直到天黑之后,俞子浩带着一身的酒气和脂粉香气回来,俞婆子才想起青果晕迷了大半天没有醒过来的事情。
她走到青果住的屋子一看,哎哟,不得了,烧得整个脸红得跟煮熟的虾子一样,她伸手一摸,烫手得厉害:“子浩啊,这晦气东西发烧了,你快过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