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绕在周身的雾气也随着谢旋这话越聚越多。

手中正准备拿出戒指套在谢旋无名指上的季晨听到这话，几乎脱口而出：“为什么？”

这三个字，也是第三次问了，每次谢旋拒绝了季晨都要问她为什么，他不明白，他不解，他耗尽了所有的心思，她对他永远都是这三个字！！

他想埋怨她，可见她凤眸中有着对他闪现的感动泪花，季晨沉默了。

而欢呼的两皮秘书几乎跟季晨同心里：为什么？

谢少，季总监这么爱你，为什么要拒绝？

是呀，谢少，我若是有这么一个男人锲而不舍追求，我会答应的。

可这些疑问只是两皮秘书的，林萧跟左霆川神色都有讶色，但情绪并没有停留在脸上多久，因为两人这个视角正好看到离去的厉琛有多么的沉痛，而留下原地的小可爱有多么的无助。

“谢旋，你要是觉得我……”

“不，你很好，真的，季晨，你真的很好！！”

季晨道：“你都知道我很好，你为什么还要拒绝我？”

“谢旋，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还爱着厉琛？你是不是因为他……”

谢旋阻断道：“不是，呆子，你冷静下来听我说，你很好，真的，但我拒绝你并非是因为我还爱着厉琛，而是因为……”

谢旋将目光扫向季晨身背后的天天，仰着头的小家伙仍然呆萌没任何表情，见她这神色了，季晨转过身来，仿佛是明白了又仿佛不太明白：“天天？”

她始终是一个单亲的麻麻，是有享受爱情的权利但也得顾及到孩子的感受，可季晨觉得谢旋不是这样太顾及别人的人，她可能只是……

“也不是。”

凝望着脸色越来越苍白的季晨，谢旋难得心静地开口，她告诉季晨，她拒绝他，不是因为他不够好，也不是因为她还爱着厉琛，更不是因为天天，是因为……

“季晨，等你有一天真正用尽全力去爱一个人的话，你会发现，到后来，你无法爱了。”

季晨呼吸一窒，心口的跳动随着瞳孔的紧缩而起。

“无法爱了？”

“是，无法爱了。”

“呆子，我要怎么告诉你这种感觉了，我只能告诉你的是，我爱厉琛花了十年，我可以说我是用尽这一生爱人的力气，一旦耗尽之后，我就是空的。”

“季晨，你明白吗？”

季晨不明白，因为他没有像谢旋这样真正去爱一个人。